想起来要回答她方才的问话,淡淡地开口说道:
“的确是中毒了。”
白落羽的声音微微地沉吟片刻,而后才接着开口道:“是蛊毒。”
在出声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落羽的目光在殿内的几个人的脸上似随意地巡视了一圈,想要看清楚那些人脸上的神色是否有丝毫波动,想从中看出些许的破绽来。
而后,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白落羽的目光在一个人的面容之上多停留了片刻,但也仅仅是须臾之间。
眸光轻闪而过,快到让人很难察觉。
“是蛊毒?竟然会是蛊毒!”
“可是那苗疆的蛊毒,传言此等蛊物皆是凶狠万分!”
“炼制蛊毒本就是禁术,在我们三国之内不是早就被废了吗?究竟是谁竟然还在私自研制此毒!”
“究竟是谁,竟然会把这蛊毒下在了国主的身上!”
夏语芙在听到了白落羽的话之时,眼中也是闪过抹复杂神色,蛊毒?!连她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蛊毒。
对于蛊毒,白落羽向来都是极度地厌恶的。
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魂魄放初到这异世大陆之时的感受,她就躺在那刺骨冰冷的冰湖之上,身体犹如是被什么东西蚕食,连同着血液一起,生命力在一点一点流失掉,再一次逼近死亡而自己却不能掌控的心情。
她亦还记得那几年在谷中之时,容云鹤为了医治她身体内的蛊毒时用了多少法子,白落羽记得那所受的灼心疼痛!
白落羽还未曾告诉过夏语芙当年详细之事,她怕是也不知晓自己的女儿,曾经身中蛊毒而受了那么多的苦吧!
“你是说蛊?何人敢对朕下蛊?你的意思是,如今那蛊毒还寄居在朕的身体之内?!”
大殿之上响起了白弈寒低沉的声音,显然男人已在了暴怒的边缘,白弈寒自然是清楚何为蛊毒,正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地清楚了,所以他才会觉得这般的恶心难忍!
看来这蛊毒在这南岳的境内,必然还是有人手中在研制着此毒,而且这蛊毒向来都是无声息地潜入人的体内,中毒之人多数都未能及时察觉,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就像白弈寒今日这样,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中毒的情况之下,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所以可见,这种蛊毒究竟是有多大的杀伤力!
白落羽收敛住了自己的心神,看向了白弈寒后开口道:“是,是蛊毒,而且寄存在你的体内已经有不少的时日了,约莫估计少则也应有半年了。”
语气微顿了一顿,而后白落羽接着道:
“而且,能够像如今这般,让你没有丝毫察觉的,极为可能应是这宫中之人下的毒,很可能就是你身边之人,更甚者亦有可能就是你的枕边人,下的毒!”
闻言,王后柳氏怒声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污蔑!
白落羽方才的语气说得极其轻缓,听起来似乎未带丝毫的偏颇之意,但却是让人细思极恐的。
众臣一下子神色变得各异起来,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猜测,自然是没有人敢说出口的。
抬眸看了一眼柳氏,白落羽是当真觉着这个总是率先跳出来的人,显得格外愚蠢不堪。
宁妃也按耐不住地开口道:“是啊!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听她的胡乱栽赃啊!臣妾对陛下的心,陛下比谁都明了的,臣妾是处处盼着陛下好的呀!每年臣妾还专门去昭惠庙上香,祈求陛下的龙体能平安康健,陛下你是知道的!你可千万要相信臣妾啊!怀疑什么都切不可怀疑到臣妾的身上啊!”
“是啊!陛下......”人群中不知那宫嫔妃又附和了句。
今夜这殿上后宫的人本就多,戏是唱了一出又一出的!
大殿之中此刻是格外的聒噪。
不顾因着自己的话掀起了多大的风浪,白落羽置若罔闻,不紧不慢地收起摆在自己身前的银针,心中并未多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似乎该要早日地离开这纷乱之地才是。
思及此,白落羽就下意识地抬眸,在殿中去寻找那抹自己熟悉的高大身影。
在眸光捕捉到了墨凌天的身影之时,白落羽才忽觉莫名安心了些许。
白宇皓瞧见了白落羽的目光移开了,下意识地出声询问道:“既是蛊毒的话,那究竟是何种蛊?又该要如何诊治呢?”
闻声,白落羽回过来看了他一眼:“稍待片刻,无妨,至于是何种蛊毒,也需得将蛊种从体内引出之后方才能知晓。”
“既然朕并未知晓何时被人下了蛊,那今日又为何突然会毒发?”白弈寒几乎是咬着牙齿开口问道。
看来终于还是有人问到了点子之上了,白落羽回视着白弈寒,眸中一闪而过的思量。
如今在这大殿之上,怕是没有几个人的脑子还是清楚明白的吧?白弈寒如今还能想到要问此事,亦证明他如今依然是清明的。
“在那里。”
白落羽轻声吐了几个字后,而后抬起自己素色的长袍袖口,指向了殿内的一个方向。
众人包括白弈寒在内,皆是顺着白落羽指尖,所朝的方向看了过去,不少人自然是好奇的,如今他们对这个稚嫩的女娃所说的话,倒是越发地有几分相信了,也愈发想要知晓这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白落羽手指所指的那个方向,就是方才墨凌天目光所看向的那个大殿的偏角的蜡烛放的位置。
在这大殿之中,吸引人注意的装饰之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