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退,就端着药去了内屋。

江蕴本来是准备去看江柔,现在正撞见她在喝药,就不进去惹她伤心,嘱咐采香别说他来过了之后,自己就走了。

出了沈府门口,酒已经完全醒了,骄阳当头,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伸手挡了挡眼睛。

有金黄色的光从指缝漏进来,耳边是浮生百态的声音,有孩子在嬉闹,有摊贩在叫卖,有夫妻在吵架,他们对未来一无所知,理所当然的享受自己的生命,稀里糊涂的活着。

江蕴曾经以为自己活得很明白,但后来才发现,一个真正活明白了的人,不会忍心让自己活得太明白。

他不自觉的闭了闭眼。

希望有生之年,他可以享受一个和平的盛世。

正在恍神的功夫,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这位兄台,装逼请让一让,你挡到我的路了。”

他一转头,看见一个穿暗红色官袍的美丽女子。

脸蛋雪白,弯刀眉下面一双明媚的桃花眼,薄薄的两片唇极其艳红。

江蕴一看周围都是平坦的大道,这人偏偏要从自己面前过,明显的是找茬,不咸不淡的说:“是在下失礼了,不知道姑娘眼瞎,挡着姑娘的路了,这就让开。”

说着还真的往左边让了一步。

方小槐本来想说什么,一听完他的话,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把药箱往肩上挎了挎,只说了一句,“不知好人心。”

江蕴这一张嘴巴,除了不说江家人,就没怕过谁,“姑娘都说了,不知好‘人’心。”

他挑了挑眉,“人在哪里?”

方小槐柳眉一竖,明显是气急了,“该说你狗咬吕洞宾!大白天的在这里仰望苍穹装什么忧伤少年呢?踩到屎了还自个儿傻乐呵!白痴!”

江蕴低头一看,脸瞬间就绿了。

沈战!你他妈就这么穷吗?自家门口这么大一坨狗屎都没钱请个人来铲一下?!

方小槐见江蕴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自己就开心了,哼着小调就走了,边走还咕哝了一句,“白痴!”

顺着一阵微风就传到江蕴耳朵里了。

沈十三今天派人去太医院请方小槐去给江柔复诊,她收拾好药箱,一走到沈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男人仰着头望天。

望就望呗,还特么矫情的伸手挡眼睛。

你怕太阳刺眼还抬头望什么啊?!

你们见过四十五度角忧伤的仰望天空那种效果吗?

江蕴完美的诠释了。

本来沈十三的家门口那么大,方小槐随便走两步就能绕过江蕴进门,结果眼睛一瞟,看到他脚下明晃晃一坨巨大的狗屎。

那衣摆在狗屎上一晃一晃,眼瞅着就要扫上去了。

方小槐没啥毛病,就有一点,爱干净。

看到江蕴的衣摆在狗屎上方一扫一扫的,她就忍不住了,想上去让他换个地方忧伤。

好歹离那坨狗屎远点儿。

结果对方张嘴就骂人,还一脚就直接跺狗屎上面去了。

她本来可以把他往旁边推一把,避免狗屎之祸,但这人骂了她,她又不是老好人。

你愿意踩,那就踩呗!

江蕴十分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自己脚上的屎,一转头,就看见女子挎着小药箱进了沈府。

他看见那一身暗红色的官袍,知道了她是谁。

方小槐一进沈府,就有人带她往揽月阁去。

江柔刚刚喝完药,就有人来禀,说方太医来了。

说实话,江柔这个不孕症,方小槐用她的院判师父兼父亲打包票,多半是好不了了。

反正在她这儿,是没什么希望了。

但整个太医院乃至盛京,连方小槐都说治不好了的女人,基本上就没希望了。

她是女子病方面的权威。

上次说是抽个时间来个江柔复诊,其实她早八百年都忘了这事儿了。

因为复诊也没用,好不了就是好不了,何必浪费时间。

然而!

架不住沈十三这个狗官权大势大,没办法,被逼的!

这次还是例行诊脉,然后除了对症的药方,还开了一剂补肾温阳的药方,计量下得略微有点大,但江柔的体寒之症太过严重,方小槐估计她受得住。

这点她还是自信的。

江柔谨遵医嘱,方小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说忌口什么就忌口什么,保证一点儿都不沾。

方小槐复诊完,也就过了个把时辰,天色还早。

她出了沈府,决定去找师兄喝两杯。

结果刚一走出门口就被拦住了,拦住她的人鞋子边上还糊着一圈儿狗屎。

她惊讶,“哟,忧伤兄台还没走唷?”

忧伤兄台居然没有怼她,而是问:“你是方小槐。”

是肯定句。

方小槐抱着药箱子后退一步,“怎么?劫财还是劫色?”

江蕴说:“我叫江蕴。”

方小槐恍然大悟道:“哦~江蕴啊!”

说完就急速后退,转头去招呼在沈府门口站岗的侍卫,“喂!那个谁,好歹我也是来你家看病的,我的人身安全不保护一下?”侍卫:“……”他该怎么办?

江蕴额角跳了两跳,上前两步,耐着性子道:“沈战的夫人叫江柔,是我的妹妹。”

方小槐这次才真真正正的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狗官的大舅哥啊!”

侍卫:“……”这人到底该不该抓起来?!

方小槐问:“你在你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

江蕴忍住一拳打死她的冲动,“你住哪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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