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其中涉及的利益实在是太大,就算明知冯永可能在挖坑,但秦宓还是得要把事情问个清楚。
“这马场,是怎么个开法?”
“谁家有钱粮资助,就给一份份额。但平日里马场怎么管,怎么养,别人不得干涉。等马场有了产出,按份额分利。”
秦宓皱眉,“有马场份额却不能管马场,只让那蛮女去折腾,谁敢投钱粮进去?”
“但若是投了钱粮进去就能派人管事,先不说这马场谁说了算,就是平日里你一句,我一嘴,人多手杂,相互扯皮,只怕最终要坏了事,还不如谁也不能管。”
“但涉及钱粮,终是大事,所以我才想着给大伙找一个都信得过的人过去监督,平日钱粮的进出,经他之手,再转与花鬘。马场产出,也由他核算清楚,再行分配。”
“费公举?”
秦宓终于明白过来。
冯永点头,“没错。大司农也说了,费公举生性耿直,若是由他来监督,想来大伙应该放心。”
“只怕费公举一人忙不过来。”
“无妨的大司农,”冯永凑过去,“每家都可以派一人跟着费公举核算钱粮,这样就不怕有什么差错。”
“这倒是个办法。”
秦宓点头,又看向冯永,“那君侯想要什么?”
“什么?”
冯永有些愕然,这老头子又在说什么呢?
“君侯许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处,究竟想要什么?”
秦宓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冯永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代表着哪一方势力,也不可能不知道最后都会有什么人参与进来。
很明显,花鬘的马场就是针对益州本地人士。
虽然如今益州本地人士分成了拥护季汉和冷眼旁观的两部分,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七拐八拐、错综复杂的世家豪族关系,只要有心,最终都能联系到一起。
而且堂郎的铜矿已经给蜀中大族开了一个口子,如今这个马场,很可能就是第二个口子。
但这个冯郎君究竟图个啥?
秦宓心里有些吃不准。
“啥也不图,也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冯永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秦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冯君侯这一回的胃口很大啊!
什么也不图,那就是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