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那么多白白浪费精力,有事互相提醒一下,互相帮个忙,这个时候,只要他不从中添乱就行。”
吴增华的目的很明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来,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干杯!”
两个酒杯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送走吴增华,王进一斜靠在沙发里。
这个世界很奇妙,存在一种想法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他趔趄着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沓稿纸,最上面一页,是他以前写下的国难计划书:一。
王进一嘿嘿笑了几声。
刺啦一声撕下来,双手攥了几下,揉成一个团,扔进纸篓里。
他又从抽屉里拿住一个笔记本,翻开之后,认真写下国难计划书五个字。
再重写的“一”后面,继续下着:电厂:x把钥匙x把锁
这两个x,一看就是指数量。
具体几个,只能等到时候再定了。
可是不管几个,以此类推下去,在重要行业中安插住自己的人,干什么都易如反掌。
至于和吴增华的合作,现阶段他是真诚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王进一醉醺醺的拍着桌子,叫进来勤务员:“去叫沈清风来。”
沈清风,是他的得力部下,尽管近来办事不算太好,他还是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勤务员很快叫来沈清风,又泡了两杯浓茶放下,自己退出去。
“清风,王如风这个王八蛋去调查科认爹去了,给他们交代了西工兵营潜伏的地下党,据说他还有更重要的情报没说,然后从调查科的秘密据点消失了,你马上带人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埋了也要给我挖出来看看,听见没!”
沈清风第一次听见王进一如此严厉的语气。
这到底是是一种暗示,还是酒后的胡言论语呢?
他听手下人说,晚上调查科的特派员进大牢内转了一圈,力行社和调查科的两位长官互相吹捧一番后,关在一个屋子里喝了一阵酒,分手时依依不舍。
对手变成战友了?
沈清风不敢问。
他对王进一的了解比其他人都深刻全面。
笑面虎、扑克脸。
就是他,在王进一手下忠心耿耿十几年,也很小心。
“是,处座,您放心,我明天带人去查。”沈清风殷勤表态。
“明天?明天才去?现在去,现在就给我去,没用的东西。”王进一醉醺醺的,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沈清风连忙说:“好,处座,我现在就带人出发。”
他站起来,敬了一个礼后,直接出了王进一办公室。
不过,他并没带人即刻出发。
处座的酒后话,明早肯定早就忘了。
沈清风没想到的是,他前脚离开,王进一后脚站在走廊里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如果他命令夜色,夜色会是什么态度呢?
改天想个办法试试。
第二天一早,沈清风派出两拨手下,一波找到线人打听情况,一波去了烟馆、赌场、花街柳巷。
而他自己,单身赴会,去了警局,找到刘大成。
据说这个刘大成,是带着王如风找到调查科的老鸨。
“沈科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刘大成泼皮的问。
最近经常跟特务打交道,他把这里面人的秉性脾气摸得透透的。
也开始想着法子应付他们了。
“刘探长,”沈清风笑着说。
他同样是只笑面虎。
“沈科长,”刘大成利索的又叫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胆量有所进步,换成以前,早就战战兢兢了。
“王如风去哪儿了?”沈清风好脾气的问。
“这个要问处座和夜科长啊。”刘大成推出太极。
这个答案是他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
自从肖雷和苗乐死了之后,如果有人再查王如风的下落,肯定会找到自己这里。
后悔啊!当初为了请功和显摆,他押着王如风去调查科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周围很多知道。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吴增华竟然把王进一和夜色叫到了调查科大牢,这样一来,他在其中的作用更隐瞒不住了。
“为什么问夜科长?”沈清风反问。
“夜科长和王处长一起去的调查科的大牢,亲眼看见两个看押王如风的特务被处决,他们最后说的话夜科长全都听见了,他和王处长一样了解情况。”
刘大成观察沈清风脸色。
他不知道自己的挑拨是否能起作用。
沈清风轻轻一笑:“我就不从夜科长那里听解释了,还是你老老实实的说吧。”
“要我说呢,您还是问夜科长最方便。”刘大成滑溜溜的回答。
他越这样回答,无形中扣在夜色身上的屎盆子越多,强加给夜色的嫌疑越大。
沈清风猛地一拍桌子:“刘大成,别给脸不要脸。”
刘大成委屈的拍着脑门:“沈科长,我真的不知道,王如风的确是我送到调查科的,但那是人家点名要去,我也不知道你们特务处怎么得罪地下党的叛徒了。送去之后,您想想,还有我插手的份么?之后的事,还是的问处座和夜科长。您要是觉得处座不好问,问问夜科长就知道了。”
刘大成反复强调夜色,根本没安好心。
这回他的做法非常出色到位,成功激起了沈清风心底的嫉妒。
带着一无所获和积攒了王进一和刘大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