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他们似乎在等车。
但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盯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不锈钢装饰的门柱。
从锃明瓦亮的柱子的上,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后面发生的一切。
夜色所说的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上来。
张裴沣冲着夜色挤了一下眼,右手指向自己胸口。
他无声告诉夜色,是冲他来的。
一辆黑色轿车滑行到大门前,张裴沣冲着夜色摆摆手,两人上了车,关好门。
张裴沣交代司机:“慢点开,注意观察一下后面是不是有人跟踪?”
“是,四爷。”
张裴沣的身份公开后,吃穿住行全部恢复往日标准。
全是最好的。
为了喜欢的票友生活,他委屈了自己一年左右的时间,现在开始补偿。
暮色中,车子不快不慢的匀速前行,司机的眼角轮换盯着几个倒车镜。
过了三个路口后,司机十分有把握的向主人报告:“四少,有一辆车牌为洛-6379的黑色别克在后面跟踪。”
张裴沣冲着夜色说:“这辆车你负责查。”
夜色跟班小厮般认命的点头:“遵命,四爷。”
又开了十分钟,车子停在皇朝大酒店门前。
张裴沣带着夜色走进大厅,找了一张靠墙桌子,点了四道菜,一壶酒。
“你怎么喜欢喝这种酒?不是应该喝洋酒什么的?”夜色拿起酒,反复看。
每次喝酒,张裴沣要的都是散装高度酒,跟他的身份极不般配。
“我有段时间跟着一个要饭的老头生活,他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散装高度酒,我那时养成的习惯。”张裴沣笑着说。
简单的几句话,说出来容易,仔细体味一下,其中蕴含的悲凉与凄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感悟。
“难为这么高档的酒店有这种酒。”夜色笑笑。
“专门为我准备的。”张裴沣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夜色咋舌。
“骗你的,我买的,放在这里的。”张裴沣嘲讽的笑。
夜色装出故意上当受骗的气愤。
他听王进一说过张裴沣的身世,妾生的庶子,从小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要不是母亲和蒋夫人不知因为什么拉上关系,他在张家永远都是被正房嫡子嫉恨和奴役欺负的小杂种。
能活到现在这种样子,张裴沣经历过什么,恐怕只有自己知道,比如他背上的刀痕。
夜色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今晚李泉值班,夜色把电话直接打到二科,找李泉。
“兄弟,帮我查个车牌号,洛-6379,黑色别克,对,我现在在皇朝酒店,你有结果往这里回个电话,我一个小时之内在这里,谢了。”
他和李泉的关系在几次行动之后更加密切起来,而且夜色有意培养和加深这种关系,为他所用。
半个小时后,夜色被服务生喊去接电话。
李泉的能力还不错,短短半个小姐,查出了结果。
“夜科长,这辆车登记在调查科名下。”李泉兴奋的报告。
调查科和特务处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彼此相厌,谁也不服谁。
李泉热切希望能跟着夜科长能干一件对付调查科的事,灭灭他们的气焰。
“知道了,回头请你吃饭。”夜色放下电话,心里清楚了很多。
一定是白天的事,让吴增华对张裴沣产生了怀疑。
他回到座位上,看着张裴沣:“是吴增华的手下。”
“猜到了。”张裴沣并不惊讶,继续喝酒吃饭。
过了好一会,他指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人:“那两个,你接电话时他们进来的,就是酒店跟来的。”
夜色郑重道歉:“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了。”
张裴沣抬眼犀利的盯着夜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抿唇一笑:“咱们还要争论这个话题么?”
“为什么要救荣辉?在我看来他就是共党。”张裴沣语气突然加重。
他实际在确定一件事,夜色你是不是也是地下党?
“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看着顺眼,心里喜欢,这就是理由。我和荣辉认识后,他为人仗义,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你去医院打听打听,他从不帮鬼子,也不残害自己人,就凭这点,我不管他什么信仰、什么身份,想救就救!”夜色嗓门随低,但掷地有声,像条硬铮铮的汉子。
他在张裴沣面前,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迷惑张裴沣。
张裴沣闷了一大口酒后,轻佻的一笑。
“笑什么?”夜色瞪着他。
“你也可以演戏了。”张裴沣又喝了一口酒。
夜色心里明白,自己的理由无法让张裴沣完全信服。
他不再解释:“是么?爱信不信,浪费我的口舌。”
夜色干脆耍无赖,他只有这招了。
有用没有都得用。
不仅如此,他还反将一军:“你呢,为什么跟我一起救荣辉?”
张裴沣抬眼,看了那边两个跟踪的特务一眼:“我的理由更无赖,只要吴增华干的事,我都让他干不成!”
“为什么?”夜色听不明白。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要过饭的朋友,被他杀了。”张裴沣平静的说,没有丝毫悲愤和伤心,像是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
但他的手,捏着酒杯的手,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捏碎了一个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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