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时间、不费精力,这种好事天天有她才高兴呢。
夜色把黄包车顺进包子摊边的空地后,自己拿着五个包子,返回怡红楼,在它对面的一个小茶馆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喝,慢慢的吃。
他等了几个小时之后,才见朱正明从里面出来。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一直把他送到门外,还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
朱正明又是哄又是亲又是许诺的,才甩开了缠人的姑娘。
这个姑娘,肯定是朱正明的相好。
目送朱正明离开,夜色付了茶水钱,远远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朱正明进了一个院子,反身关了院子门。
夜色回到包子摊前,谢了大嫂,拉着黄包车回到特务处大门外,自己先在没人的地方小心揭掉脸上的面具,攥在手里,然后随手把车子扔在门外,走进院子。
经过哨兵时,夜色吩咐:“看见李泉、冯阳和万军回来,让他们到我宿舍来见我。”
“是!”哨兵的回答虽然洪亮如钟,其中恭敬而讨好的意味非常明显。
那声音,别有韵味。
夜色在哨兵心中,已经成了如来、观音一样神明般的存在。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像万军一样走运,被夜色夜科长相中,鱼跃龙门,改变命运。
夜色冲着哨兵微微一笑,大步走向办公楼。
他直接回到被王进一装饰的非常豪华的宿舍,躺在沙发上,思索今天看到的人和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敲门。
夜色坐起来,冲着外面喊:“进来。”
冯阳、李泉、万军三人鱼贯而入。
“坐吧。”夜色指着对面沙发。
冯阳和李泉坦荡的坐下,剩下万军扭扭捏捏的,想坐不敢坐。
“坐吧,关起门都是自家兄弟,像他们一样别拘束。”夜色拍着沙发。
万军还是不敢坐。
李泉瞪了万军一眼,呵斥道:“坐啊,老大已经说了,你还不快点坐下。”
跟了他和冯阳好几天,还是个没有眼色丢他们哥俩老脸的人。
万军僵硬的坐下,半个屁股撑着自己上半身,小心翼翼的。
“情况怎么样?”夜色问。
冯阳迫不及待的说:“我找了几个舞厅里面和朱长明关系好的人打听,朱长明是本地人,他老小,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同父异母,兄弟之间关系不太好,为了争夺家产经常大打出手,他哥哥名叫朱正明,以前在陈家武馆当徒弟,大概两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逐出师门,现在是个混混。”
“朱正明?”夜色听到这里笑了。
他在冯阳这段话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想到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的黄包车上拉的朱正明就是舞厅站场子的朱长明的哥哥,兄弟俩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又在出事的时候同时在场呢?
是巧合还是有意?
夜色暂且放下这个问题,看向李泉。
李泉当然明白夜色的意思,立刻回答:“我打听了那个女人的情况,那个女人名叫钱梅玲,出生在一个书香家庭,从小饱读诗书,可惜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一场大病去世后,继母把她卖到了窑子。”
“怡红楼?”夜色插话。
“不是,是翠云阁,那里的老鸨给她取的艺名叫小清照,寓意她的才气酷似李清照。”
翠云阁,小清照,夜色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小清照还算有福气的人,进了翠云阁五年之后,被一个喜欢读书的男人用五十两银子赎身,带回家当了五姨太,又叫回了她的本名钱梅玲。”
“钱梅玲住在哪里?她的男人是干什么的?”夜色问。
“她男人在政府任职,现在是副市长的秘书,一家人住在南关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里,生活的很悠闲,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钱梅玲呢?在家相夫教子,还是在外面有公职?”
“她被赎身后,他男人估计不愿意再让她抛头露面,就一直在家呆着,没在外面干活。”
“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打听一下陈光辉家的事,特别是两年前发生过的把徒弟逐出师门的事,记住,给我仔细的查,把所有的细节都给我查清楚。”
“是。”
三个人离开后,夜色准备休息一会。
当他屁股刚刚沾到床铺时,门口响起报告声:“夜科长,有您电话,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石处长请您接电话。”
夜色急匆匆去了一科办公室,他还是一科科长,石守成找他的电话只能打到这里。
“喂,您好,石处,我是夜色。”夜色礼貌的说。
石守成的声音却是很急:“夜科长,我刚刚接到线报,严乔中刚刚审讯了我妹妹,虽然没有对她用刑,但据线人的消息,严乔中似乎一定要把毒杀陈光辉的罪名安到我妹妹头上。”
“石处,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和严乔中之前有仇么?”
“没有,严乔中当警察局局长之前,是洛邑政府里主官治安的官员,我和他只有几面之缘,关系过得去,没有任何过深的交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积怨和仇恨。”
“您和他在别的方面呢,比如利益、权力等等等等。”
这是男人之间最容易产生矛盾的地方。
“也没有,我想过了,想不起来,应该没有。”
“石处,您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