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您放心,我现在回去让他滚。”
严乔中不在说话,挥挥手撵走刘大成。
屋内没有别人,他靠坐椅背上,闭上眼,思索下一步行动。
终于,严乔中做出决定。
睁开眼,看向对面墙上的钟表,十点半。
这个时间点,石守成不会睡觉。
他抓起电话,冲着接线员低沉的说:“给我接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石守成石处长家。”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
“是石处长么?”严乔中把握十足。
石家只有一个男人,这么晚接电话的人,非石守成没有别人。
“是,”对方的回答印证了严乔中的判断。
“我是警察局长严乔中。”
说完这句话,严乔中沉默。
石守成,会比他更着急了解这个电话的目的。
严乔中喜欢揣测石守成低头的模样。
“你好,严局长,这么晚打电话肯定有事,开门见山的说,我这里一切好谈。”石守成的姿态如料想般谦和而卑微。
严乔中嘿嘿一笑:“石处,您太客气了,现在太晚了,又是电话里面,说什么都不方便,明天有空么?约个地方,我请石处小酌一杯。”
“没问题,明天晚上七点,荣光俱乐部,我请严局长小坐。”石守成迅速定下时间。
事关妹妹生死,他没有摆架子的资格。
“石处果然是个爽快人,明晚七点不见不散。”严乔中在阴笑中放下电话。
夜色离开警察局,走在半路给石守成打了一个电话,向他汇报石心然的近况。
石守成的态度突然变得不很明朗,心不在焉,只用了几句感谢之类不疼不痒的话应付了他,就挂断了电话。
夜色不明就里,也无法深入追问,只得一个人回到家里。
简单洗漱之后,他坐在桌子边,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把他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一条一条写在纸上。
每一条后面,他画了一个圈,在圈内添上与之相关的可疑之处。
出奇的事,最终所有圈圈里面写上的竟然都是幼莘两个字。
被王进一带进三省斋的神秘女子幼莘,成了夜色现在最无法破解的谜团。
夜色抽出一支烟,点着写了字的纸,用纸又点燃烟,再把还在燃烧的纸扔进烟灰缸。
他抽着烟,趴在打开的窗子前,看潺潺流淌的河水。
河边的树上,知了不停的鸣叫,叫的人心烦意乱。
幼莘,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女人,就像外面烦人的知了,搅乱了一盘棋。
他转过身,背靠着窗户,大脑中回想着那天在舞厅发生的场景。
方怡翎来来着了之后,说她和幼莘认识。
对,方怡翎,她了解幼莘。
夜色在迷宫中看到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他准备第二天去找张裴沣,通过他在方怡翎面前了解幼莘的情况。
翌日,夜色早早来到伊阙阑珊大酒店前厅,打通张裴沣房间的电话。
没人接。
他冲着前台女服务员说:“帮我查一下方怡翎女士的房间号。”
女服务员头都没抬,严词拒绝:“不行。”
什么人都指使她干这干那的,累不累?烦不烦?凭什么!
夜色等了一会,女服务生还是一动不动。
他敲敲桌子,等着女人鄙夷的抬头看他时,掏出自己的证件。
翻开的证件上,有一张穿着军装的照片,人长得英俊潇洒不说,关键是上面写的字吓人,特务处。
“小姐,我怀疑你,”夜色拖长的生声音很好听,磁性中带着温柔。
女服务员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对不起长官,我、我马上查。”她十根手指头轮番转动,慌乱翻看登记簿。
所有的特务在她们心目中,比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还要凶残,招惹不起。
“长官,方女士住在308房间,不过她昨天出去了,告诉前台两天之后才回来,这两天的订餐不用再往房间送了。”
“张裴沣张先生呢?”夜色问。
“张先生的订餐同时取消,他说什么时候恢复另行通知我们,您看需不需要我到时候报告您?”女服务员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笑脸上带走谄媚。
“不用了。”夜色没在多说,离开酒店。
这一天,他又通过电话从刘大成那里得知,警察局没在审问石心然。
这个消息让夜色稍稍安心。
至少石心然不会受罪。
但他对石守成产生了怀疑,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傍晚时分,奉命打听陈光辉家消息的李泉和冯阳带来一个更让夜色震惊的消息。
陈家灵堂因为香火炉倒了,点燃灵堂,进而蔓延,将陈府烧成一片废墟。
陈光辉的遗体,在大火中被烧成了灰。
“让你们打听的消息呢?”夜色左眼没来由的跳。
“陈府烧了,剩下家人、奴仆抢了陈府能抢到手的东西后,全都走了,诺达的陈家,现在什么人都找到不到,我们去哪打听消息?”李泉愤懑的说。
冯阳补充着:“陈府被烧之后,警察局去人勘察现场,排除人为原因,认定是因为香火的原因导致起火,陈府就这么完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府内府外没有一人。”
“他不是有女儿么?女儿没来?”夜色询问。
“陈光辉的女儿嫁到外地,刚刚生产,据说女婿家说此时回来不吉利,不让她回来,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