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宏宇垂头丧气,他怎么这么倒霉呢?
好不容易天晴了,又发生这种事。
“唉!”长叹一声,近日来的好心情丧失殆尽。
罗宏宇胡乱捡起桌子上的图纸,堆在一起磕了几下,打开办公桌边的保险柜,把图纸全部锁进去。
“霍先生,你熟悉他们,帮我想想办法,我对这种情况,实在无能为力。”罗宏宇摊开双手。
“是,罗先生,我尽力。”霍桑回答。
“这段时间特殊,你帮我盯着点,千万不能出事。还有我办公室里的东西,尤其是图纸、工作笔记,不能让别人看,里面都是秘密,知道么?你也不能。”罗宏宇慎重嘱咐。
“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那就好,我先走了。”
罗宏宇拽拽因为靠着椅子褶皱的衣服,衣冠楚楚离开办公室。
在他离开不久,董志海敲门进来。
他看着除了霍桑别无他人的办公室,问:“罗先生呢?”
“刚刚离开,你要是找他有事,只能明天来了,我看他的架势,今天不会回来的。”霍桑准备给董志海倒杯水喝。
“不用了,你知道他的图纸放在哪里么?明天要铺的一个电缆线路我弄不清具体方位,害怕出错,特地来问问。”董志海的眼睛搜索室内。
“罗先生锁在保险柜里了。”霍桑手指指向桌子旁边的保险柜。
“你能打开么?”董志海随口问。
“不能,除了罗先生,我估计谁也不能。”霍桑飞快回答。
“哦,那就算了,我回头再来,对了,今晚你去不去药店,我想让欧阳磊给我看看。”董志海又问。
“今晚有个朋友想替我保媒,要去见一个女孩子,你自己去吧,用不用我给欧阳先生打个电话?”霍桑有点不好意思。
“好事啊,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成了我给你送一份大礼。欧阳磊那里,你不用说,我自己去就行。”董志海很替他高兴。
“谢谢,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好歹收拾一下。”霍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尘土。
“行,我也走了。”董志海无功而返。
霍桑盯着他的背影思考片刻,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锁好门朝外走。
即将走出电厂大门时,看见杜宽正在训斥一个士兵:“你昨晚睡觉了?”
士兵委屈的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下半夜昏昏沉沉的,实在忍不住,就、就睡着了。”
“你违反哪条规定了?”杜宽套话。
“就、就是一个出去的工人递给我一支烟,我想用烟提提神,谁知道就睡着了。”
“睡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杜宽追问。
“下半夜3点,等我醒的时候,天色微微亮,前后睡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士兵胆战心惊。
他已经听说昨晚发生的事,如果把这件事算到他头上,渎职的罪名逃脱不掉,轻则禁闭,重则扣罚几个月薪水,他就倒大霉了。
“杜长官,我真的冤枉,谁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呢。”士兵委屈的说。
杜宽一拳砸到他的肩膀上,不耐烦的撵人:“去去去,别让我看见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他不追究。
士兵一个立正,迅速消失。
两人说话之间,霍桑已经从他面前走过去,但易容后的他并没被杜宽认出来。
半支烟功夫,一个小男孩手里捏着一个铜板跑过来,冲着杜宽说:“长官,那边有位先生请你过去一下。”
“谁?”杜宽问。
“不知道,只说你要是问了,就说等天黑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小男孩有模有样的学着。
杜宽马上明白,是夜色。
他转身指着正在岗上的哨兵:“机灵点,别再出事,否则我也兜不住。”
“是,长官。”哨兵大声回答。
洛邑城北,随着电厂开工建设,不断涌现小饭馆、理发馆、小棚户区,在此居住、生活的人也不断增多。
杜宽跟在男孩后面,在一家削面馆门口,看见正在等他的夜色。
小男孩完成任务,拿着铜板开心的跑了,剩下夜色和杜宽两人进了面馆,一人要了一大碗刀削面,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慢慢吃面。
他们周围,人不多,加上杜宽并没有穿军装,瞩目他俩的人基本没有。
“有事?”杜宽跟着夜色和张裴沣,学会了在外面长话短说。
“昨晚有人进去过?”夜色问。
“你怎么知道?”杜宽瞪起眼珠。
夜色说的有人肯定是指黑胖子遇害事件。
“有,还是没有?”夜色再次发问。
“这我不确定,但昨晚下半夜值班哨兵被一支烟弄晕了。”杜宽把刚刚询问出来的结果如实告诉夜色。
“嗯。”
吃了几口面后,夜色又说:“今晚天黑之后,你想办法让我进去,不能让哨兵知道。”
“你进去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一个人也没有。”杜宽不解。
自从传出黑胖子遭报应死亡的传言后,喜欢晚上多挣钱的工友全部取消夜班,今晚的工地将是人去楼空。
“转转,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夜色回答。
“晚上一个人没有,你转什么转?”杜宽鄙视了夜色一眼。
“谁说没人?”夜色暧昧的眨眼。
“我不信。”杜宽固执己见。
“今晚敢不敢跟我溜一圈?”夜色使出激将法。
杜宽果断点头。
他绝对不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