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五官。
没了呼吸的身体依然睁着眼睛。
他仿佛还有话要对自己的同志说,还要多看一眼为之奋斗、努力改变的世界。
万里晴空下,宋凯沾染鲜血的身躯安详的躺着,他的一只手,举向头顶,似乎宣誓的拳头,向着着自己的同志们说:“继续前进”
夜色强忍泪水,单膝跪在地下,伸手合拢宋凯的眼睛。
手指最后一次紧紧握住宋凯举起的拳头。
然后,他按照宋凯所说的继续前进的遗言,冲向狄子月家。
狄子月家,院门大开,枪声已经停止。
从院子内到屋子内,到处都有倒地受伤、死亡的人。
夜色粗略看了一眼,准备从正门离开时,门外警笛长鸣,人马混乱。
他折身冲往后院,跳出院墙。
狄子月家被血洗的惨剧,在特务处、调查科、警察局和政府都挂上了号。
沈清风、吴增华、严乔中同时到场。
“报告,狄家一共死亡十一人。”
“报告,受伤八人。”
“报告,没有财务被掠。”
“报告,尸体里和受伤的人里都没狄子月,他失踪了。”
最后一句,让沈清风、吴增华、严乔中头疼。
“严局长,你责任重大啊。”沈清风表面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按照属地原则,这件案子在确定为共党所为之前,警察局责无旁贷担负了寻找狄子月的责任。
“沈处长能力出众,这件案子由特务处负责最合适。”严乔中试图把烫手的山芋推出去。
沈清风毫无反应踢了一脚脚下的一具死尸,惋惜的回答:“洛邑地界什么时候匪患无穷了告辞。”
他挥挥手,特务处的人跟着他全部撤离。
“匪患,老奸巨猾。”严乔中冲着背影骂道。
吴增华站在原地,突然问:“狄子月什么来头”
他来的时间短,对洛邑的情况并不完全熟悉。
“粮草大亨,有传言他暗中和共党来往,今天事情,看来不是沈清风偷偷安排的,就是人干的。”严乔中盯着吴增华。
他还有一个推断没说,今天的事情,也可能是吴增华暗中派人干的。
对个可能通共的商人,国、都不会放过。
吴增华慢慢往前走,他走到前厅门口,揪住一个还在喘气的家丁问:“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没有,一进来就开枪,什么话也没说。”家丁喘着粗气回答,他肚子上挨了一枪,还在往外冒血。
“狄子月呢”
“被一个男人背走了。”
“他受伤了”
“是,胸口挨了一枪。”
“被他走的那伙人和开枪的人有没有互相枪击过”
“有,打了一阵,当老爷被人背走后,双方都跑了。”
“有认识的人没”
“没,刚才又跑进来一个,冲着后院方向跑了。”
吴增华听到这里,站起来后快步走向后院。
严乔中跟在他的身边。
到了后院,挨着墙边的草丛里,出现一排非常明显的脚印。
“跳墙跑了。”严乔中说。
吴增华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在墙头上下巡视。
后院墙目测大概两米多高,在一处草丛中,他发现了一根木棍。
吴增华拿起木棍,摆弄几下,他又蹲下,扒开草丛仔细的看。
“怎么了”严乔中凑过来。
“这个凹陷是新鲜的,斜向内,应该是这跟木棍摆放的位置。”吴增华顺手把木棍戳进这个凹陷,木棍顺势搭在的高度正好搭靠在墙中间。
他回身指着草丛中的一排脚印,还原现场:“那个人借助跑步的速度和力量,踩住这个棍子搭在墙体的这个点,扒住墙头,翻墙而过。”
严乔要有中抬头看看墙高,又低头看看木棍的高度,单手比划着:“那个人的个头至少比你我高半头。”
吴增华冷哼一声:“就凭这个,咱们能抓到人么”
“臆想一下而已。”严乔中做出一个攀越的姿势。
他的脚踩了一下木棍,顺势踢到木棍。
木棍落在草丛中的那一刻,严乔中被一个东西吸引住。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片假胡须。
“老天眷顾啊。”
严乔中和吴增华四目对视一下,急匆匆往回走。
他俩找到刚才问话的家丁,拿着那片胡子又问:“最后一个跑出去的男人是不是有胡子”
“有,上下唇都有。”
“派人从门里开始往门外问,一点一点找。”吴增华对严乔中说。
调查科和警察局的人全部散开,一个一个倒着追问。
“报告,狄宅活着的人都问过了,最后一个男人是有胡子,但是院子外面大街上枪声响了之后,人都跑没了,找不到人可问。”调查科的问向吴增华报告。
“那就沿着狄宅向左右两面沿街的店铺问,那里面肯定有人。”吴增华下令。
“是。”
几分钟后,调查科和警察局的人几乎并肩跑回狄宅,向吴增华和严乔中报告。
“特派员,距离狄宅最近的水云间茶馆有人说,一个小时前跑出一个张着胡子的男人,据他自己说是买烟的,买烟的木盒子扔在茶馆的一个雅间里了。”一个特务报告
“严局长,还是那个茶馆,让咱们的人带走南京的张四少,他有一个手下个,刚才晕倒,现在人已经醒了,但是茶馆主人非让警察局的人带走张少爷不可,或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