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国。”林立国回答时目不斜视。
他知道捅他的人是谁。
从大坑边缴获空降物资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姜京。
姜京和焦君牟的关系酷似他跟夜色的关系,彼此是能同病相怜的货色。
“我记着林老弟也是跟老焦一起来的人,看样子比那个姓夜的年纪大一点啊。”姜京话中有话,不怀好意。
“是啊,比他大的不止一点点。”林立国酸不留丢的回答。
“我这个焦师兄一直有个毛病,谁会巴结他他就喜欢谁、重用谁,老弟,今天咱俩并肩站在一起是缘分,别怪我没提醒你老焦的这个特点,以后多留点心,别光顾得拼命,这年头,拼刺刀的不如耍心眼的。”姜京故意挑拨离间。
“哼,大老粗会什么除了会拼刺刀不会别的。”林立国开始发牢骚。
姜京叹气:“说得对,像咱们这样,永远捞不住好处,好处都让小人捞走了。”
林立国没有继续接话。
他的心里,尚存对夜色的愧疚感。
毕竟是救命之恩,夹杂在两人的地位、权益、未来之争中,他有所犹豫。
“兄弟,回头一起喝酒啊。”姜京奸诈一笑。
焦君牟手下的人,必须利用。
“好。”林立国闷声回答。
夜色的升职,对他的震撼太大,大到足以再次激起他的嫉妒神经抽筋。
一天后,林立国没想到姜京真的邀请他一起喝酒,同坐的还有刘福寿。
“老刘,你个跟屁虫,跟的是个几把,副大队长的位置怎么不给你”姜京深谙刘福寿心理动向。
一棵不成材、不成器的墙头草,哪边强势倒哪边。
“呸呸呸,别说有夜副大队长在,就是没有他,不还有你呢么怎么也轮不到我老刘啊。”刘福寿摇头晃脑、缺德的损了一句。
别说有夜色,不还有你么
这句话,能一棍子焖晕姜京。
就连刘福寿都把姜京排在夜色后面,你姜京在他刘福寿面前牛什么牛
两人相互瞪眼之际,林立国一口气喝完自己杯子里的酒。
他人虽粗,可从内心真的瞧不起这俩人。
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都是好手,论起打仗和谋略,他只佩服夜色。
“老林,倒上。”姜京冲着刘福寿挤了一下眼。
两个老对手,互相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他俩相互间怎么吵都行,在外人面前,两个人的黑心眼一模一样。
刘福寿端起酒杯,举到林立国面前,故作亲热的问:“第一次见老弟,来,我敬你一杯。”
林立国酒量大,来者不拒:“谢谢老兄,兄弟陪老兄喝。”
三人一边喝一边聊,姜京和刘福寿有意灌醉林立国,两人轮番敬酒。
“你们听说了么那个小b被吊在树上后,虽然附近民心大振,但是又担心遭到报复,最近两天又开始人心惶惶了,甚至有人开始逃跑了。”刘福寿唉声叹气的说。
b报复,他们就要和b人打仗,有打仗就有伤亡,他害怕。
“都怪老焦,好好的开枪毙了就行了,非要炫耀自己的能耐,这下好了吧,要迎来小b的第二轮报复。”姜京跟着说。
“报复那就打啊,”林立国豪气满天。
“打打咱们都不怕,关键是咱们打了,都给那个姓焦的脸上贴金了,心里不舒服。”姜京第一个拆台。
“我也不舒服。”刘福寿附和。
“有什么不服的谁拼命功劳就是谁的”林立国啪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
“对啊,这句话在理,可是你老林不也是他老焦从洛邑一路带过来的吗夜色打的仗你也打了,夜色走的路你一米不少,怎么功劳都是姓夜的了呢还有啊,他是不是怀疑你是共党啊”姜京脸色扭曲,替林立国不值。
“你怎么知道的”林立国吹胡子瞪眼的质问。
“你们来了十几个人,替你不平的大有人在,连我都听说了。”刘福寿帮着点火。
林立国先是气愤,而后是气馁,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又灌了三杯酒。
“老林,人往高处走,跟你说实话,我和老刘都是程长官的嫡系部队,这次出来就是不打仗,回头照样有我们的功劳。怎么样,跟着我们干,回头我们把你从洛邑弄到这边来,什么都有了。”姜京开出条件,诱导林立国。
“真、真的”被酒精麻醉到开始晕头的林立国结结巴巴的问。
能来这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他老家,父母家人,就在这边。
“真的,只要你以后听我的。”姜京拍着胸脯打保票。
林立国嘿嘿的傻笑,推着姜京的胸脯说:“没问题,以后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干什么。”
家的诱惑,在林立国失衡的天平上又加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
说完这句话,他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姜京招手叫来自己人,命令:“把他送回去,记住,一定要让他们的人看见你们,声响越大越好。”
“放心吧,团长,我们知道该怎么办。”这俩手下,是他的卫兵和勤务员,熟悉主子的作风和做法。
送林立国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叫,还不时拉住人打听林立国住哪儿。
没多久,林立国喝醉,被姜京手下送回来的消息就传到了焦君牟的耳朵里。
“行,有你的,不长眼的东西,咱们试试看谁厉害,劳资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焦君牟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