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仲见我没有再逃,还做好迎敌的作战准备,神情微微讶异。
自始至终,他独善其身,当起了吃瓜群众。
树妖的攻击速度很快,我不停的变换使用疾飞和自解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时间久了,我的灵力和体力渐渐会殆尽,不由懊悔刚刚应该坚持生火,如果有一把火将这些缠人的藤条烧了,我现在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战局不出所料,我坚持了十多分钟,身体已经提不起劲来,任由树妖用藤条将我紧紧缠住,身上有很多被藤条留下的鞭痕,衣裙破败不堪,全身上下灼热胀痛,苟延残喘,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在树妖准备用尖锐的藤条刺穿我心脏的时候,我作垂死挣扎,有气无力地道:“能不能让我死明白些?只是捡了一根枝条,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树妖并没有跟我多废话的意思,那根尖锐的藤条刺过来的速度丝毫不减。我闭上眼,深吸口气,拳头握紧缠在手上的藤条,等待最后一击。
那根藤条穿透我的身体,痛透肺腑,只觉一阵窒息,顷刻间,沉重的眼皮再也提不起力气睁开。
我沉浸在一片黑暗中,意识却十分清楚。是不是死去后,世间万物都是虚无,灵魂被困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一阵刺眼的光芒袭来,我条件反射地抬手遮住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手。我恍然意识到,此刻,自己竟是一个没有实物的存在。我凭借意识朝有光的地方靠近,那束光越来越刺眼,可我对它越来越渴望,恨不得让所有的光芒将这里的黑暗全部吞噬。
从远处飘来一阵哀嚎,撕心裂肺,虽然声音很轻,我却能清楚的听见。这是谁的声音?听着让人不由心生凄凉。
我鼻梁处阵阵发痒,忍了许久,最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我睁开眼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竟还身处湖泊岸边,孤仲坐在我旁边,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
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没死?”
他点了点头。
“是你救了我?”
他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
他耸了耸肩。
我不耐烦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哑了?说话呀。”
他吃痛,“嘶”了一声,骂道:“你这女人,太暴力了。”
“怎么回事?我以为我死了。”
孤仲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你跟树妖打架,结果没想到竟是你赢了。”
“怎么可能,我被打得一身是伤,还被它刺穿了心脏……”我一边说一边打量自己,竟发现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我紧张问道:“那树妖现在在哪里?”
他懒洋洋地丢掉手中的狗尾巴草,轻轻一笑,道:“你说呢?”
我顿时感觉有些惊恐。
孤仲饶有兴趣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普通的人。”
他沉默半晌,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最后淡淡地说“你看起来确实是个人,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被开灵的人类,再普通不过,不过方才瞧你和树妖打架时,你无意识释放出来的灵力不可能是人类所有,依我看,你应该是龙,还是一条未成年的龙。”
听他把话说完,我心头猛地一震。
师父曾告诫,如今龙脉凋零,为了保护世上仅存的血脉,龙族的存在是一个秘密,让我不可外传。在人间,龙的存在属于传说,其实在妖灵界亦是如此,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少爷、师父、薛然的家族及为寻我而生的抹茶,其他人对龙族几乎一无所知,包括墨清和珍珠,也只是单纯以为少爷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修炼原形。这个孤仲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看出我是一条未成年的龙?
见我呆愣没有说话,孤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简苏。”我答。
他眉头一挑:“苏?”
我心头一紧,少爷平日里如同这般唤我。
“苏家小女名简简,芙蓉花腮柳叶眼。”这家伙竟吟诗起来。
我笑:“我不姓苏,我姓简。”
“这是白居易的《简简吟》,我想,给你取名的人,是在夸你不凡,也有对美好的东西容易逝去的无奈之情。”
见他拿我的名字说起了文章,我有些讪讪:“谢谢夸奖啊。”顿了顿,肃然问道:“树妖是不是被我……吸干了?”
“没有。”
我松了口气。
“被你吸得灰飞烟灭了。”他说得很玩味。
我倒吸一口冷气,脸煞白了,低头看自己罪恶的双手,甚感肮脏,忍不住微微颤抖。看来,我真是凶邪之物。
我走到湖边,反复揉搓清洗自己的双手,孤仲不解,问:“你又抽什么风?”
我不理会,只觉自己的手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加重力道,手被自己抓破了皮,也不知道是疼。
孤仲蹙眉,抓住我的手腕:“哎,哎,哎……小妹,你别自残啊。”
“放开我。”我冷冷道。
他好气又好笑:“我活了那么久,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般难捉摸的。”他抬起我的手,凑近嘴边,对着被抓出血的伤口轻轻吹着气,丝丝痒意从手间传来。
我愣了片刻,用力抽出手,刚想张嘴骂他趁机占我便宜,忽然被口水狠狠呛了一下,猛烈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
孤仲拍了拍我的后背:“难不成,你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可以吸食世上所有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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