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我半天没说话,问道:“苏,是你吗?”
被他的声音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在他叫了我名字之后,思绪拉回了现实,讪讪道:“你是……少爷?”
他沉默了几秒,道:“你可以不用叫我少爷,我叫深玖,木李深铭,报以琼玖。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叫我阿深。”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曾在梦里忍不住唤过很多次。
原来,他真的叫做阿深。
“木李深铭,报以琼玖?”我喃喃重复一遍。
“怕你把我名字再说成是久久深情,有点肤浅,这次,索性将我名字的寓意告诉你。”
我陷入沉默,风中凌乱。听他的意思,就是嫌我很肤浅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急忙问:“苏,打电话过来找薛然,是有什么事吗?”
“噢,对了,猫我找到了。”我看了眼白猫,此时变得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没了刚才那股凶巴巴的劲。
“斯琨又去找你了。”
“这只猫名叫斯琨?好特别的名字。”
“嗯,麻烦你转告他,我有事找他,让他速回。”
我愣了愣,猫能听懂人话吗?还让我转告,这男人没病吧?
“麻烦你了。”他声音十分温和,带着请求。
我叹了口气,好吧,败给你了。看在他的声音那么好听的份上,我就当是举手之劳了。
我蹲在白猫的跟前,耐心道:“亲,阿深说有急事找你,让你速回。”
白猫慵懒地看了我一眼,伸了个懒腰,昂着头走了。
我诧异,难不成,这猫真能听懂人话?
超级土豪家养的猫果然不一样,都训练听懂人话了,厉害!
我看了眼电话,还在通话中,急忙对他说:“请问,我可以约你见面吗?我有事跟你说。”
他顿了顿:“我可能有些不方便,是很着急的事吗?”
我怔了怔,好像也没那么着急,就是想找他出来问一些事情。薛然曾说过,我忘记了他,他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故人,事情匪夷所思,需要他亲口印证。
我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急事,要不等你方便的时候再约吧。对了,我怎么找你?打这个电话吗?”
他笑笑:“我会主动去找你的,等我。”
“嗯。”我应道。
“早点睡,晚安。”
我挂了电话,在这臭气冲天的垃圾场里,一本正经的思考。
刚刚我跟他打电话,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特别的舒服坦然。
我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瞬间,我摇了摇头,简苏阿简苏,你怎么又思春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我瞅见前台的服务员眉头微皱,我猜,她是嫌弃我身上的味道,从垃圾堆里过来的人,能有多香?
最近流年不利,我这日子过得挺憋屈的,混得落魄,住的房子都没了。
这后妈真是心狠手辣,可我不恨她,真的。
因为我这段时间又想起了一些记忆,简正并不是我亲爹,但是我对我亲爹的记忆特别模糊,只记得他临走前叮嘱我的话,让我好好保护母亲。
作为简正的养女,他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从小没有饿着我,还经常给我钱花,也不防着我,会告诉我他家里和公司很多锁的密码,也会在很多重要的锁录上我的指纹。
虽然差点将我卖了,但好在没有得逞,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没必要这样记恨人家,他都死了,总要惦记别人对自己的好,生活才会过得顺心。
我洗了个澡,将头发吹干,倒头就睡。
难得的好眠,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我给陈医生打了电话:“你说的没错,我和那个人通了电话之后,我昨晚没有再梦见他了。”
“这是好现象,多和人家沟通沟通,打开心结,好好过日子。”
“谢谢你,陈医生。”我说得真诚。
他笑:“祝你早日康复。”
这句话他老爱拿来做结束语。我打趣:“若我真的康复了,你岂不是少了笔收入?”
“我是医生,别把我想得跟奸商似的。”
我咯咯咯的笑了。
拉开窗帘,g市的阳光正好,我相信,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然而,我待生活如初恋,生活却非要虐我千百遍。
安姐铁了心要把拿飞了的一千万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后面的两个多月,我简直被她快折磨疯了。
白天出去找客户,晚上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凌晨下班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我一天到晚忙到没时间吃东西,便被她拉去喝酒应酬,吐得我胆汁都出来了。
我叫了代驾,为了醒酒,我走路回酒店。路程不远,只有两公里。
酒吐得差不多了,走的这一路还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