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殡仪馆大门,已经下午五点多很多同事都是开着私家车离开,也有为了锻炼身体骑自行车。
我啥都没有,陈锋有辆自行车。他骑车带着我,向离此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骑去。
说是不远,但也有十几里路。可对于宽敞、平坦、车辆极少的大道,骑车是件很轻松、很愉快的事情。只不过有旁边的殡仪馆助兴,加上两边树木茂密中冒出的阵阵凉风,使人感到阴寒。
那个村庄叫鸡鸣沟,因为过往路人少,只有一家不大的酒家。除了村里人偶尔会偷懒去吃个现成,也只有我们会跑这么远打个牙祭。毕竟这里的吃食比殡仪馆的食堂好吃的太多。
小酒家只有一间瓦房,但叫宇宙大酒店。名字很气派、很响亮、更威武到不可一世,但里面几乎没有人。
我和陈锋是今晚唯一的一桌客人。随便点了盘花生米、松花蛋,又要了两个这里的特色菜。一盘农家黄焖鸡,一盘酱牛肉。再要了两瓶不知放了多少年的奉贤神仙白酒,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
不知说到了哪里,陈锋又说起要我辞退工作继续上学,我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干嘛?我其实很想帮他,可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是说我吹牛说大话。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为啥就非要在殡仪馆做事?多少条阳光大道你不走,非要走这独木桥?”陈锋不胜酒力,才两杯下肚已经晕乎乎:
“我已经把你当作第二个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事就行了,我弟的病要治,你的学也要继续上,房贷也要继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