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之前是鬼打墙还是真的他感觉错了?手里没有表,其实他也不确定时间是不是真的过去了这么久。但赵三可以肯定,之前他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一直皱着眉头,海子却已经完全把之前的事儿甩到脑后去了。他在前头带路,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就到了村子边缘。先就听见了连续不断的犬吠声响起。
这村子平时没什么外人来,狗发现了陌生人最先就咆哮着发出了警报。也许有些傻狗没反应过来,可听见同类喊了,它们也跟着一起喊。赵三有些怕狗,小时候被刘虎家的小宝追过。不过这次回是嗝屁了。
海子转头道:“不用怕,这的狗不咬人。人就住村边上!这边走~”海子带着他们走上了一条村子边上的小路。
一路狗叫的更加厉害了,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门开了出来了个老头。海子直接抬手招呼了一声,开门的老头似乎是熟人。看见是海子,也打了个招呼,又高声喊了声:“都别咋呼了!瞎咧咧啥呢?”
老头一喊,狗的喊声就小了许多了,大多的狗都不喊了。还有几只狗还是在吠叫,不过声音已经小多了。
“继续前头走,就前头一点点了。”海子招呼赵三他们继续走,往上走了没几步,他们到地儿了。红砖黑瓦的平房,一共两间房。门缝里透出点昏黄的光。
海子道:“就是这儿了,你们等等!”
海子说着上前敲门,嘴里道:“沈奇,沈奇!开门,是我。你海哥。”
“等,等哈!”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海子转头道:“等会儿啊,人身子不方便。”海子之前就解释过,这家的儿子小儿麻痹后遗症。这个沈奇应该就是这家的儿子。
赵三点了点头,边上的刘大龙点了根烟,在边上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等了有好几分钟,门才开了,门一开,昏暗的白炽灯光透了出来。赵三他们一直在黑暗中过来的,就一个手电有光。这白炽灯虽然挺昏暗的,但人已经是能看清楚了的。
开门探出头的人很矮,就到赵三他们腰上头一点。赵三一愣神,仔细一看才发现人是坐着的。一只手蜷着在胸口的位置~还一下下哆嗦着。这人歪着嘴,穿着个涤纶的体恤,下身是军绿裤子。
人正半坐在一条长条凳子上,看见海子就笑了,连连点头道:“海,海哥啊?咋,咋这么晚还,还来?”
“有点事儿,我扶着你点!”海子进门扶住了人,刘大龙也进去了帮忙一起扶人。
扶着人进了屋,屋里一目了然,就一个土炕,地面都是夯土的,坑坑洼洼的。屋里也没几件家具,角落有个大箱子,然后就是桌子和长凳,门边还有几个农具。一个缠着蛛丝的电线从梁上挂下来,下头悬着个昏暗的白炽灯。赵三一眼就看见了炕上躺着个人。
赵三看向海子小声道:“海子。”
海子连忙给介绍:“这是沈奇,老沈的儿子。那边是老沈。”海子转头对沈奇道:“沈奇,这是我们部队的医生,来看看老沈的情况。”
“细细,细细~”沈奇有些僵硬的对着赵三点头,他的后遗症挺严重的,说个谢谢听起来也不太利落,赵三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客气。
“我先看看老人家。”赵三对着沈奇点了点头,跟着上前到炕边上。
靠着墙半坐着一个消瘦的老人,大概60多得有了,头发很短,发际线都后移了,头皮都能看得很清楚。因为年纪大毛囊收缩的关系,头皮的颜色都不是刘虎那种青皮,而是古铜色和其他地方皮肤差不多的。老头穿着个背心,胸口位置写着“二矿”两个字。应该是哪个单位发的。背心很松大,是洗松了的那种感觉。
老头半闭眼,嘴边留着口水。后面海子道:“你姐今天来过?”
“给,给洗了。”沈奇大着舌头给海子说明情况。应该是说老头已经给洗过了,就这个情况,老人家大小便只怕都要人来洗,看都看不过来。这一点,屋里很明显的骚味就充分说明了。
赵三伸手翻了下老头的眼皮,眼里无神,捏了捏手,肌肉无力。他点了点头,转头道:“有找人看过吗?”
海子知道沈奇说话不清楚,就帮忙解释:“送医院过,说是老年痴呆。”
赵三摇头道:“什么痴呆?”赵三也不是学医的,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
“就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了。”海子给解释了下。
“赵,赵姐说是让鬼惊,惊走了魂了。”边上的沈奇突然开口了:“还,还有个没了的,是,是让水鬼拿,拿了替身了。”
赵三一愣,这个他倒是理解,皱了皱眉头道:“这个赵姐谁啊?”
海子表情有些纠结:“村里寡妇,叫赵香樟。村里的‘明白人’,神神叨叨的。”这个所谓的明白人,不是褒义的。差不多就是那种好管闲事,什么东西都能编出个自圆其说的说辞来的那种人。有些还兼职神棍、跳大神什么的。
“你本家。老三,是不是你家亲戚?也学了点本事什么的?”刘大龙小声的在赵三耳边低声问了句。
“扯淡,我家哪来的东北亲戚。”赵三瞪了刘大龙一眼。
跟着他转头道:“这个情况,人基本失去思考能力了。”赵三在被服仓库那两年也有看些书,说话倒是有点文化人的意思了。
“跟丢魂似的?有叫魂吗?我们老家那边有叫魂的!能叫回来。三宝你会不会?”海子这时候突然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