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登时如丧考妣,慕容垂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心中后悔不跌,早知道当初就该趁机杀了这个老家伙。
“不过……”忽然斗酒神僧话锋一转,“细算下来,和尚我确实还欠你们那么点因果,这样吧,和尚就再劝上一劝,如果劝不走这位小友,那也不能再怪和尚啦!”
“哼!”慕容垂冷哼一声不说话,如果光靠磨嘴皮子,怎么可能把慕容复劝走。
慕容超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希冀。
斗酒神僧转头看向慕容复,他尚未开口,慕容复便抢先说道,“前辈不用浪费唇舌了,今日晚辈不杀光这些人,绝对不会罢手,要战便战。”
虽然经过了几场酣战,但慕容复化生境真元浑厚无匹,恢复速度更是极快,经过这半天耽搁,已然快要恢复到全盛时期,这和尚纵然厉害,也并非没有一点胜算。
光头和尚沉吟半晌,“这样吧,和尚我就跟你斗上一斗,若是和尚赢了,你即刻退走,以后也不得再找慕容家的麻烦,如果你赢了,和尚立即退走,不再管你们的恩怨。”
慕容复冷笑一声,这约定看似公平,实际上却是他吃了亏,因为无论如何他都要先跟和尚打一场,即便赢了,也会受到一些损伤,届时慕容垂与慕容超都恢复真元拥有了再战之力,平添波澜。
当然了,如今这和尚摆明了要蹚这趟浑水,慕容复自是不会退缩,当即说道,“好,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他缓缓举起天剑,无数劲气蜂拥汇聚,顷刻间凝出一把十数丈长的巨剑虚影。
他还尚未斩下,那斗酒神僧却是急忙摆手,“等一等!”
慕容复眉头微挑,巨剑虚影散去,不解的看着他。
斗酒神僧笑道,“和尚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你武斗了?”
“什么?”慕容复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周围之人也都一脸神色莫名的看着他,这还用说吗?
斗酒神僧摇了摇头,皱眉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和尚年轻时候也曾读过几本诗书,通晓四书五经,儒家经典,不如咱们来个文斗如何?既不用动刀动枪,也不会伤了和气。”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目光古怪的看着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武林中人要文斗的。
慕容超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和尚竟是如此不靠谱,倒是慕容垂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他之所以能囚禁这大和尚,并非武功胜过了他,而是钻了别的空子,与这和尚来了场经文辩论。
原来数十年前,斗酒神僧偶然撞见慕容垂在修炼斗转星移,觉得这门功夫好生玄奇,便犯了病想要借来一观,但慕容垂又怎肯将家传绝学平白送人,于是二人提出赌斗的方式解决,赌斗的题目便是佛经辩论,如果慕容垂输了,便将斗转星移残卷双手奉上,而和尚输了,便自愿到慕容家囚禁十年。
当初神僧刚入佛门不久,对佛经理解还很浅显,而慕容垂却是家学渊源的大才子,佛、儒两家的经典信手拈来,结果毫无疑问的神僧败了,被慕容垂用寒铁精金锁住手脚,不过慕容垂倒也没有虐待他,反而将一些珍藏的古籍相赠,最后发现这和尚悟性极高,便把斗转星移残卷也给他看了,神僧乐此不彼,十年之约也就不再当回事,一晃眼呆了数十年。
慕容复不知道这传说中的斗酒神僧在打什么算盘,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怎么,看小友也是读书人,难道还怕斗不过和尚不成?”斗酒神僧见慕容复迟疑,淡笑着出言相讥。
“师父,要不由弟子先出手探探他的底?”李莫愁开口道。
慕容复心念转动,不管文斗还是武斗,时间拖长了,慕容垂与慕容超便能恢复真元,届时又要节外生枝,但如果不同意这和尚的提议,定然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反而折损了自己的真元,反正自己身怀后世两千年历史的记忆,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和尚?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果断道,“既然前辈有此雅兴,在下便舍命陪君子,前辈想怎么个斗法?”
斗酒神僧眯了眯眼,“既然是和尚提出的文斗,那这题目便由小友来出吧。”
“如此甚好!”慕容复毫不客气的接过话茬,脑中灵光一闪,忽的生出一计,“咱们来对对子,我出你对,对得出来算你赢,对不出来算我赢,如何?”
此言一出,斗酒神僧尚未开口,慕容超却是抢先说道,“不行,这不公平,万一你故意出题刁难,岂不是赢定了?”
慕容复没想到这老匹夫如此急智,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话中的陷阱,不过他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是挑衅的看着光头和尚,“如果前辈不同意,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算了。”
斗酒神僧笑了笑,很干脆的点头答应下来,“就依你所言。”
慕容复阴阴一笑,“前辈请听上联,‘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格)亮’。”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不禁细细咀嚼起来,已经完全忘了那满地的残肢断腿,鲜血碎肉。
“明月照纱窗……”慕容超与慕容垂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这句上联越品读便越觉得有意思,他们都是学富五车之人,却始终想不到一句合适的下联来与之应对。
另一边斗酒神僧更是皱眉苦思,显然也没什么好对子。
慕容复得意笑了笑,“怎么样,前辈能对得出来么?”
“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斗酒神僧急忙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