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纪同昌没有翻天,但是却悄无声息的带着媳妇和丈母娘离家出走了!
纪老太太大骂金菊芳母女俩不是个东西,当时就不该找她们回来、不该心软原谅她们!
然后回过神来急忙去房间翻看自己的私房钱和纪宝妹的嫁妆,见东西全都整整齐齐的还在,一点儿都并没有少,这才松了口气。
米氏哭得差点没晕过去,一边哭一边念着纪同昌一边指桑骂槐的骂。
纪同昌没有拿家里的钱,可是他自己哪儿有什么钱啊!大冬天的这么跑出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米氏急急忙忙跑去三房哭求纪明和、纪同信帮忙找人。
纪同信十分无语。
可这种事也不好说不帮忙,便说帮忙报官,让官府去找。
米氏却不敢相信官府,只求纪同信。
薛氏怒了,道:“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便不是儿子?这样大冷天又是大正月里你逼着我儿子出门是什么道理?二哥、同安也不小了,他们不会去找吗?我们三房可不欠你们什么!再说了,同昌又不是孩子了,他既然敢走,还能心里没数、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米氏脸色一白,见薛氏这样,见三房个个都是这般态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的确,人家三房本来就不欠他们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去帮着找人呢?
米氏急急忙忙回家,又哭着让纪明桧父子赶紧去找纪同昌回来。
纪明桧一肚子怨气,冷笑道:“找什么找!咱们二房就是这个命,找回来也是给人做牛做马的欺负,还不如不回来呢!”
纪同安也不乐意这大冬天的出门,心道二哥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丢了不成?不说赚钱,混碗饭吃是不成问题的......干嘛还要去找?
纪老爷子听到纪明桧的话,气得哆嗦,喝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人丢了还不去找,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米氏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罗氏和纪玉珠。
最后纪老爷子拿出十两银子来给纪明桧,纪同信赶了马车,一起去县城里。
米氏恨极了纪玉珠,如果不是这个抓尖好强的小贱人,事情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这小贱人就是个祸根......
米氏端着刚刚烧开滚烫的热茶进来,乘人不备冷不丁的往纪玉珠脸上泼了过去。
纪玉珠性子冲动抓尖好强是没错,却也不笨。
米氏看她的眼神不对,她直觉有事,本就在犹豫着要不要避开。
只是还没有等她做出选择,米氏手里的滚水便泼了过来,纪玉珠尖叫着抬起手臂挡了一下,滚水没有泼到她脸上,却全都泼到手臂上了。
冬天衣裳冷,穿着厚厚的棉衣,一下子纪玉珠还没有感觉到烫,呆了呆,才蓦的感觉到了,“啊!”的尖叫着哭了起来。
慌得罗氏、柳氏连忙来看。
米氏哈哈大笑,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转身回房间拎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出门回娘家去了。
罗氏、米氏听纪玉珠说米氏拿滚水泼她,罗氏惊怒得脸色一白差点没晕过去,一边哭着骂米氏一边急忙拉着痛得哭个不停的纪玉珠回屋里换衣服。
纪老太太急忙问怎么回事?
听罗氏含泪说了,也气的大骂米氏,让杨氏去叫米氏来。
杨氏去了一圈,回来吞吞吐吐的说没看见二嫂,不知道二嫂去哪里了。
纪老太太冷笑,米氏干了这种事,当然是跑出去躲起来了。不过她能躲到什么时候?她还能再也不回来不成?
纪老太太心烦,便将杨氏骂了一顿,让她去三房去看看米氏在不在那里。
房间里,看到纪玉珠连带着肩膀往下胳膊上,巴掌大一块烫的通红脱皮的皮肉,罗氏心疼得大哭。
“那个该死的贱人,我跟她没完!老天呀,这可怎么办呀!”
纪玉珠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叫骂不停。
柳氏默默的给她们拿递干净衣服,低眉顺眼什么都没说。
这还算是好的了,亏得这会儿是冬天,穿的棉衣服厚,挡了一挡,若是夏天,只怕整个胳膊连带着身上都要毁掉小半......
她也是活该,平日里抓尖好强,嘴里又尖酸又刻薄,招人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起平日里被她各种挤兑难堪,柳氏心里竟然有些快意。
纪玉珠这烫伤这么严重,留疤那是肯定的了,至于会留多大的疤痕那不好说。
虽然不是伤在脸上,可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也等于是毁容了。
除非嫁给庄稼汉,看在她这脸蛋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不会遭了丈夫嫌弃。若是想要嫁给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脱了衣服一看,雪白的肌肤上一大块丑陋的疤痕,还偏偏是在肩膀和胳膊上,不让人倒胃口才怪......
显然罗氏也想到了这些,更是又心疼又气急败坏的叫骂不已。
两个闺女都是她精心培养教养的,还指望着她们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连带着她也享福呢!
可一个纪玉珍被纪青青那贱人给毁了,玉珠又被米氏那贱人给毁了,这毁了容,还能嫁个好人家吗?
就算瞒着人嫁了过去,可成亲后能得丈夫的喜爱吗?
纪老爷子知道了这事儿也心疼得叹气,想想纪玉珠的脾气,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有点后悔,早知道除夕那天就该让纪玉珠给道个歉,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这丫头虽说嘴里刻薄些,可也不是个坏心眼儿的。
这个教训,有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