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一家人便忙碌了起来。
黄豆、蔬菜、木柴、各种器具等,以及最重要的磨豆浆的小磨盘也要拆下来搬运上车送城里去——眼下再订做磨盘,显然来不及了。
明日就要开张的话,到了孙婆家里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另外她们住的屋子也得打扫打扫,于是将东西收拾好,还不到中午,一家子便赶着牛车往县城里去了。
纪明和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地方,也好放心。顺便帮她们一起讲东西收拾整理好,然后再赶牛车回来。
孙婆看见他们来了十分高兴,笑眯眯道:“我正等着你们呢,早上起来,我把东边两间厢房简单收拾打扫了一番,窗户也打开了晾着呢,你们把铺盖放上去就能住。”
薛氏顿时有些过意不去,笑道:“哎,您老真是,这些事我们自己来就好!”
孙婆笑呵呵道:“这有什么,你可别跟我客气,你们来了,我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呢!”
一个月二两银子,孙婆觉得已经很多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过意不去。
“呵呵,您高兴就好,咱住着也安心!哪天您老人家要是嫌我们烦了,就只管明着说,我们另外去找地方!”薛氏又笑道。
孙婆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哎,这哪儿能呢!”
薛氏笑道:“这也没啥,我这人啊,就是喜欢把话都说开,这样咱大家都自在!”
说的孙婆无话可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心里都自在不少。
纪同宁、纪明和都在,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很快便将东西都安置妥当了。
中午煮了米饭,纪同宁便去附近馆子要了几个菜回来。
收拾了小半天大家都累了,加上这好歹也算搬家,理应贺一贺。
他们这里热热闹闹的吃着一个比较晚的午饭,纪家村里老纪家的院子里,却正上演着全武行。
昨天夜里,因为纪青青一番话,纪青莺激动的热血沸腾,一晚上斗争之火熊熊燃烧,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她一反常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吃过早饭就赶紧带着纪同晓躲开纪同泰,而是带着纪同晓就在院子里玩小石子玩泥巴。
姐弟俩正玩着,纪同泰终于过来了,嘿嘿笑着就伸脚去踢纪同晓。
纪同晓毫无防备,惊叫一声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纪同泰见了得意的哈哈大笑:“真像一只大蛤蟆!”
纪同晓小嘴一扁,差点哭出来。
纪青莺只觉得一股热血“轰!”的一下直冲脑门,抬头恶狠狠的瞪向纪同泰。
纪同泰从没见过她这么凶悍的眼神,顿时一呆。
不等他反应过来,纪青莺如同一头愤怒发狂的狮子恶狠狠朝他扑了过去,又踢又打、挠他的脸、扯他的头发。
纪同泰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对自己躲躲闪闪跟避猫鼠一样的纪青莺竟然敢主动对自己动手,一下子手足无措,等他反应过来,梳好的发髻也乱了,脸上也挨了两下抓痕火辣辣的痛。
纪同泰怒出天际,气急败坏怒骂:“死丫头、贱丫头,你敢打我!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纪同泰是男子,体力上天生就比女孩子强,加上他年纪又比纪青莺大一岁,长得比纪青莺高、比纪青莺壮。
之前猝不及防吃了亏,现在恼羞成怒的反击之下,纪青莺很快就被他打了好几拳,痛得闷叫。
可是纪青莺咬着牙没有放弃,更没有像纪同泰想的那样吃痛逃跑,反而用更加凶狠的目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尖叫着挥舞双手扯他的衣裳、挠他的脸。
“贱丫头!我看你是找死!”纪同泰愤怒至极,一巴掌扇在纪青莺脸上,狠狠一脚把她踹得跌倒在地。
“哼!”纪同泰得意冷笑,双手叉腰、趾高气扬正想说几句胜利者的宣言羞辱纪青莺一番,不料纪青莺一下子爬起来就朝他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脚,张口朝他小腿肚子上狠狠咬了下去。
纪同泰痛得“啊!啊!”尖叫,不停的挣扎、不停的骂着死丫头,一把揪住纪青莺的头发拉扯着:“松开!你给我松开!啊!”
纪青莺头上剧痛,感觉头发根好像都被纪同泰给扯了下来,痛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她并没有松开,反而双手铁箍一般死死抱住他的双腿,使出全身的力量下死命的咬下去,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听着纪同泰杀猪般的惨叫声,纪青莺兴奋起来,忽然觉得头上的剧痛也没有那么痛了。
吓呆了的纪同晓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喊着:“不准欺负我姐!”一骨碌爬起来也朝纪同泰冲了过来,努力去掰纪同泰的手,掰不动,索性学姐姐的样子,抱着他的胳膊低头就咬了上去。
“啊!死丫头!贱丫头!小杂种!放开!放开我呀!娘,救命呀!”纪同泰痛得脸都白了,嘶声尖叫了起来。
两人打架,说起来长,其实时间并不长。
米氏在后院洗自家的衣裳,听到前院传来叫嚷喊叫声也没在意,因为她压根就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被欺负。
直到听到纪同泰的这一声惨叫,米氏才变了脸色,骂了声“该死!”慌忙冲了过来。
纪老太太和纪宝妹也从屋里出来了。
这会儿杨氏去菜园里干活了,其他人被纪老爷子带着上山整地、砍柴去了,家里就他们几个。
“这是怎么回事?哭喊天地——五丫头,你还不给我放手!”纪老太太喝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