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金霞飞到众人面前,现出一美一丑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向三仙同时拜倒,分别行礼。
神驼乙休见来人正是齐霞儿和他新收弟子米明娘。
只听妙一真人笑问齐霞儿:“怎此时才到?总算还未误事,也亏你师徒呢。”
齐霞儿起立恭答:“女儿此行颇有险阻,幸是带有徒孙明娘同往,否则二宝只有一处肯借,灵药更不会有,便不免误事了。”
妙一真人道:“你师徒数日之内往返大荒九万里,也颇劳苦,此时无暇详谈。好在大功告成,先在一旁歇息。等我走开,便随他们巡防,少时唤你过来再说吧。”
齐霞儿应声,随将手中所持一个手掌大的蚌壳,一个蕉叶卷成的三寸许小筒奉上。带了米明娘,躬身退下,向峨眉众弟子丛中飞去。
神驼乙休一听齐霞儿往返大荒,必是为了自己所受伤毒而去,登时道:“道兄真个肝胆,为我一人,竟如此劳师动众之外,又遣令爱冲越险阻,远涉穷荒,去找那两个老怪物”
妙一真人道:“我之前曾读家师做仙札密谕,此次关系亘古未有的惨劫,要伤无量生灵,应在道兄发难。所以道兄那么高深的道力,也未预识先机,妄动无明,昧却利害,局外人事前任怎劝说,也是无用,预知反倒有害。只能靠局外人计虑周详,临机善于应付,才能使这滔天浩劫从容化去。所以前在峨眉,不曾对道兄明言。
道兄走后,我一直和诸位同道按照家师的仙谕做准备,算计时辰将至,便赶来此地,想要消弭大劫,并化解你同天池道友的恩怨。怎奈世事无常,那血魔在峨眉开府时没有出现,竟在这时现身,还和晓月师兄掺和在一起。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此次不但没有未尽全功,让铜椰岛被太火炸毁,方圆千里的生灵都受其害,更害的天痴道友殒命当场。
好在此次来到同道众多,又提前做好了准备,及时将毒火束缚,才没有波及太广。道兄法力高强,也安然脱困。虽说中了太火阴毒之气,就算无大荒二宝解治,也不过稍受些日痛苦,终无大害。如换一人,为火所伤,休说还要攻穿地肺,裂土飞出,当时便须葬送地底。经此一来,反倒见出道兄法力,玄功奥妙,委实高人一等了。”
说话间,妙一真人已将手中蚌壳张开,由里面发出碧莹莹亮晶晶七点酒杯大小冷光,射向乙休身上。只见那七点冷光随着妙一真人手动之处,绕着乙休环身滚转,上下翻飞,毫无停歇。所过之处,红肿烧伤尽皆消弭。
妙一真人道:“道兄体内阴火已被巽灵珠照灭,只等吸星簪将毒吸去,立即便能复原如初。”
乙休也觉身上毒伤大为好转,便令妙一真人将宝珠收去。
妙一真人道:“火毒尚未吸出,暂时不收,到底清凉得多。道友自己运用,还要好些。”
乙休已知中毒颇深,珠光照后,身虽不再火烧,体生清凉,真气仍不敢运行全身。便把蚌壳接将过来,手指七点寒光,如法运转。
妙一真人又将那蕉叶卷成的小筒打开,只见里面一支发簪和十五枚灵丹。
妙一真人将那发簪拿起,笑道:“卢妪私心,不传此簪用法,只能吸去火毒,好些神奇妙用,俱无法赏鉴了。”
说完,随将手中宝簪向乙休头面之上擦得两擦,簪内便有几缕血丝般影子往里渗进,徐徐流行,由显而隐。
乙休伤处立觉一阵奇痛钻肤而出。约有半盏茶时,火毒才得吸尽。拿在手里,定睛一看,只有细如牛毛的几丝血花,被内里云气裹住,疾转不止,渐渐消失无踪。
妙一真人方在赞赏,忽听一老妇声音发话道:“此宝用毕,请以簪头东指,照中间连弹三下,自能飞回,幸勿久留。”
这声音就似在簪上,妙一真人知她簪上附有寄声之法,此宝与她心灵相通,以弹指为号,这里一弹,宝主人立即警觉,行法收回。随即走依言行事,弹了三指,手托相待。隔不一会,眼见这簪微一振动,忽然化成一溜银色火星,长才数寸,尾发爆音,破空直上,疾逾电掣,往正东方飞去,晃眼便已无踪。
乙休已是复原,笑道:“卢妪真个小气,谁还好意思留她东西不成?这等情急。”
朱由穆道:“此实难怪。此宝是她命根,如何不看得重?性情又那么古怪,肯借宝赠药,已是极大面子了。你只见她收回忒急,少时间两个往借的人,借时正不知是如何艰难呢。”
乙休也笑道:“此话诚然不假。休说此宝,便是她这灵丹,平日若要想她一粒,也难如登天,不知怎会一赠十五粒?久闻这老婆子有鬼神不测之机,只是性情乖僻,专讲报施,恩怨分明。她如无所求助,轻易不肯助人。此事奇怪,其中必有原故。我现在灵元初复,难于用心。齐道友玄功奥妙,明烛机先,何不算它一算?”
妙一真人道:“大荒二老好为诡异之行,赠丹之时,已将阴阳倒转也说不定。事有定数,算它何用?少时尚须助大师兄和诸位道友行法,劫灰所布之处,占地甚广,众擎易举,助手越多越好,暂时无暇及此,由它去吧。”
说罢,便和乙休、朱由穆一起向消弭毒火的群仙飞去。
这时,那地底蕴蓄的太火毒焰兀自尚未喷完,声势反倒较前愈发猛烈。玄真子和妙一夫人已直上云空,不见人影。九宫方位上的十余位前辈仙人,各以全力运用玄功,联合指定火口上面那一团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