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发老祖神宫建立在半山腰上,前面也有大片广场,上建七层楼阁,与尽头处石洞通连,甚是高大宏敞。由岭麓起,直达岭腰广场,相去三百五六十丈,设有**百级石阶,宽约十余丈,俱是整石砌成,上下同一宽窄。两旁植有大可数抱,高约十丈的红木道树。全岭石土俱是红色,台阶却是白色,温润如玉,红白相映,色彩鲜明。离岭麓数十丈以及平台前面,各有高亭分列。内有手执金戈矛剑之类的宫中侍卫,分别在内了望值守,看去势派十分威武。
二人到了岭前,四下观望,左近虽有蛮徒妖人出没游行,上次追赶妖妇蒲妙妙所遇雷抓子等十二蛮徒,却一个不曾看见。知道不与相遇,要少去好些唇舌,心中暗喜,双双同时现出身形,遥向山坡上亭中守值的卫侍大声说道:“烦劳通禀教祖,就说峨眉山凝碧崖妙一真人门下弟子严人英、李英琼,前此因追妖妇蒲妙妙,一时无知,冒犯教祖威严,今奉师命,登门负荆请罪,并求面领训诲,尚乞教祖赐见,实为幸甚。”
那半山坡两边亭内,四个蛮徒侍卫呆立在内,见有人在岭前突然出现,面上神情好似有些惊奇,互相对看了一眼,便复原状。既不还言答理,也不出亭阻止,依旧呆立亭内,直若无闻无见,毫无动静。近岭一带原有徒众侍卫来往不绝,见有二人到来,也只略看一眼,面上微现惊奇神色,仍是行所无事,各自走开。
严、李二人连问数次,俱是如此,上下全无一人理睬。二人不知是何原故,倒被陷在当地,进退不得。正在心中奇怪,盘算到底是就此走上去,直赴殿前请见,还是另外寻人问明就里,再行求见?猛瞥见半山坡上有一男三女,用隐身法隐了身形,朝自己在打手势。
严人英一眼便看出,来人用的是峨眉嫡传隐身法,忙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两人正是易静和癞姑。下余二人,却并非同门师兄姐妹,俱是从来未识之人。男的一个,生得短小精悍,英华内蕴,年纪看去虽似十四五岁幼童,一望而知功力颇深,不是寻常。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外表奇丑,体貌痴肥,和癞姑正好做亲姐妹,根骨功力,似和男的差不多。
两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luǒ lù。只一个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背插双剑,腰悬革囊。一个肤色黄紫,头挽双髻,每边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腰间佩有一口尺许长的短剑,一个丝囊,两下略有不同。
这两人二人明明同严人英和李英琼素昧平生,但此时竟也随着易静、癞姑喜笑招手,竟似好友相遇,神情甚是亲切。
严人英虽是初次见到这两个男女幼童,但对他们的身份却隐隐有所猜测。依稀记得蜀山书中曾有这样两个人出场,好像是癞姑的昔日旧识。只是因时间久远,他们的名字却有些记不住了。
严人英看四人手势用意,似是令自己和李英琼二人不问青红皂白,直往神宫殿台上闯去。
他知四人如此作为必有深意,于是便朝亭中诸人说道:“愚兄妹已然连请数次,诸位置之不理,说不得只好不顾禁忌失礼,自行进见了。”
说罢,见两亭中侍卫仍无回应,便暗中示意李英琼小心戒备,一前一后,一同往上走去,连上了数十级台阶。
亭中诸人只各把一双凶眼瞪住,与前一样,仍然不动,也未见有别的阻滞。
直到严、李二人快要走过山亭,两边亭内各有四个山人侍卫,忽然一声不响,面向外各作一字排开。
严人英当先前行,本以事出不经,步步留神,见状便知有异,忙一停步。两边侍卫己将手中金戈长矛同时外指,戈矛尖上立有八道红绿光华,长虹也似斜射而出,做十字形交叉在台阶当中,阴冷之气,森森逼人。
严、李二人觉得书信未曾交到以前,总以礼貌为宜,不便和他争斗,又不便由侧绕越过去,只得向后略退。
严人英还未开口,李英琼已没好气,发话道:“我兄妹持了家师亲笔书信,以礼来谒。好话说了三四回,不为代达也罢,连句活也没有,又不令我等自进,意欲如何?”
那八名侍卫只各把戈矛斜指,各放出二三十丈长的光华阻住去路,毫不理睬。
李英琼忍不住气忿,还待发话时,忽听上面有人喝道:“贱婢住口!前番大胆犯上,得罪教祖,今日才来赔罪,已经晚了。又不在妙相峦跪关求见,竟敢偷混进来,还在这里说嘴。本当将你们拿下治罪,因想你们既有本领偷混进来,倒要看你们怎么出去。我家教祖不屑见你们,快往回滚。等在阵中被擒,过了百日,再去峨眉寻老鬼齐漱溟算帐,问他教徒不严之罪。再如迟延,满山金刀一发动,顿时将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