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井盖五结拜偷偷议论。
“这回把咱们招来是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借这机会收拾剩下那几个呗。”厚敦说。
“就看他们敢不敢来了,来得挨收拾,不来得免职,反正落不着好。”
“这我就心里舒坦了,凭什么咱拿死工资,他们大把大把贪钱?”
“我听说。”黄井盖一开口,哥几个自觉地围成小圈子,“那废太子去汤震东矿上闹了,直接把矿上的账户冻结,和老汤的子女们闹掰了。”
“他敢对白龙煤矿下手?”哥几个瞪大眼,不太相信,因为早年朱新宁就想把白龙煤矿送给汤震东,是老汤没要。
“不怕汤震东回来收拾他?”厚敦问。
“大概这回招咱们来就是谈这事。”
黄井盖正说着,只见张上搀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走来。
矿长们彼此知根知底,一看,这不是汤震东的老爹吗,不在太原疗养院住着,怎么出来了?
“汤伯。”
“汤大爷。”
断断续续的对老人家打招呼,只是汤老爷子笑得有点勉强,心下悲苦。
没一会,苗克邦也来了,神情严肃,让会客厅里的矿长们突然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出。
老苗对这些矿长的威慑力比朱新宁更甚,因为他代表当权者,是矿长们畏惧如虎地存在。
尽管他从来不管事,这些年只安安静静地看黑金帝国成长,从不露爪牙。
可矿长们都知道,只要他要发威,那就是天翻地覆。
“都来了吧?”老苗坐在主坐上,扫视矿长们,淡淡地问。
一句话,令不支持改制的闫更生两腿发软,老苗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今天没来,明天就得牢底坐穿……
“都来了。”彭海柱很活跃,大大咧咧地喊,大概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他不怎么怕老苗。
“那就好,把人带上来。”老苗向门口的警卫说。
只见院子里有泼妇骂街,气急败坏地叫骂声响彻大院,那肥硕地身躯需要四个壮汉才能压着她走。
前头是汤圆,后边跟着汤老大和汤老三,唯有汤震海没来。
“你们敢动我?”汤圆脸上的肥膘挤成一圈,声嘶力竭,“我爸回来弄死你们。”
一进会客厅,看清高坐厅堂的汤老爷子,汤圆呆了一下,“爷爷救我……”
“爷爷?”汤老大和汤老三呆滞,突然找到救命稻草,当下哭嚎,“爷爷救我们啊……”
老爷子被喊得烦了,手里的拐棍用力向地面一杵,白眉倒竖,“都闭嘴。”
张上去请他时只说了两句话。
先把矿上的事一讲,你的子孙们败坏到如此程度,你儿子回来要怎么面对朱新宁?
他们还对我父亲下手,你不管好你的子孙,我就替你管。
只这两句话,汤老爷子非出山不可。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苗克邦拿出加密卫星电话,开了免提,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朱新宁打过去。
“喂?”猪哥略显疲惫地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把一切都揭穿。
这场黑金帝国的大戏,朱新宁从始至终都在后头看矿长们玩、贪、闹。
“家里出了点事,大家在开会,找汤震东。”
“……”朱新宁明显愣了一下,说:“我去叫他。”
“那个……老苗?”老汤谁都不怵,就怕苗克邦,这是天生的属性相克。
“你姑娘汤圆带头伙合他们三兄弟,瓜分白龙煤矿十六亿资金,把好好一座煤矿开成黑口子,发生大面积冒顶事故,不但不思赔偿,反而动手段镇压矿工,弄得怨声载道。”
顿了顿说:“公司整合改制,你的子女们不积极参与,反而对张上家人下手,这事我曾三令五申,我听说你规定有家法,如今该怎么办?”
“什么?”汤震东惊怒,只觉头晕目眩,两眼一黑险些倒下。
“爸,救我们啊……”汤圆歇斯底里地喊,尖锐声在客厅里久久不散。
电话安静了好一会。
“办吧。”老汤落寞地声音传出。
他躲到国外,耳根子倒是清净了,可是逃避责任,让不成器的子女们无人管束,又怎么会有好结果?
挂掉电话,老苗示意张上,剩下的你来……就如神仙一样,不留痕迹地走了。
张上往主位上一坐,说:“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公了还是私了?”
“什么是公了?”彭海柱咧嘴问,活宝一个。
“贪污公司巨额资金,挪用公款,职务侵占,指使他人殴打威胁矿工,当受法律制裁。”
“什么又是私了?”
“汤家的家法。”
“这样啊……”彭海柱想了想说:“还是家法好,不然你们姐弟几个得牢底坐穿。”
“家法?”汤圆打了个冷颤,浑身肥肉都在发抖,随后满是恐惧地喊:“我不要……”
“那你是选公了?”张上问。
“我什么都不选!”
“不选就公事公办。”招呼门外的警卫把人抬出去,报官。
“你敢动我?”时至如今,嚣张惯了的汤圆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
声嘶力竭,余音犹在。
“汤老大和老三,你俩呢?”
“我……我我,这都是大姐干的,我可没绑你父母。”梗着脖子,讲话都结巴了。
“把白龙煤矿搞成那样,有你一份吧?”
“我就只拿了钱,打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