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万里之遥,单凭脚走,也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聂兄稍坐,待小弟去买上几匹好马,即可走的快些,亦可少受劳累!”翁宏业讨好地说道:“聂兄切不可丢下小弟,只要将小弟带上,鞍前马后,必定将你父子二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聂席远望着翁宏业离去的背影,说道:“怎么办?这个家伙竟像狗皮膏药一般,一经贴上,便再也撕不下来啦!”
聂鸣东皱眉说道:“谁说不是呢?此人胆小如鼠,偏又心思难定,无一丝炼气士之风度。驱不走,赶不开,留下更是福祸难料,实在令人头疼不已!此人担心中毒,不敢稍离片刻,唯恐毒发身亡,是以极尽讨好之能事!虽然凭此可由我拿捏一时,然则时日一久势必败露,那时你我无力反抗,唯有引颈就戮了!急切间实无良策,也只得任由他紧随不离了。”
不一时,翁宏业便牵来好马三五匹,均是体壮身高,腿长背阔,笑道:“聂兄出身将门,见惯了良驹宝马,寻常马匹自是难入法眼,瞧瞧我适才寻得这几匹品相如何,可当得起良驹二字?”
聂鸣东粗略一看,便知皆是良驹,仍不死心地劝道:“翁兄之诚意,小弟已然感受到了。我知翁兄平日里事物繁多,又需勤修苦练炼气之法,闲暇时光得之不易,是以不敢耽搁片刻。你看这样如何,小弟在此停留几日,专心为兄配上些解药,到时兄只管拿了自去,如此小弟也可安心西去。”
翁宏业见聂鸣东持意要赶走自己,心中惶恐万分,暗道:“药王谷早已覆灭,世上再无人精研解毒之道。你若是配上些毒药,我也是辨认不出的。那时你已然远去,我服了之后,从此一命呜呼,到时又能找谁说理去?还是留下的好,留下来便有了保障,即使是服了毒药,也不会毙命须臾之间,那时我只需劲力勃发,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好了,想来聂鸣东也不会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
聂席远见翁宏业沉默不语,也是上前劝道:“先生想欲沿途护送,我等自是求之不得,然而此于先生却无一丝好处,是以我等不忍为之。先生本是炼气之士,平日里来往的俱是高来高去的神仙中人,现在却屈尊降贵护送两个凡俗之人,尽是做些打杂跑腿、端茶倒水之事,若为他人所知,此必大损先生之英名。先生何不爱惜羽毛,取了解药自去。”
翁宏业摊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肆意流淌,抓紧聂席远的手不放。聂鸣东无奈只得将他带上。翁宏业倒也是果真如他所说,有事招之必至,无事常伴不离,为了活命,从不叫苦,从不喊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几日之后,聂席远便与他相处甚欢,心中对炼气一事倍感好奇,疑惑多多,故常常请教询问。聂鸣东却并未被其乖巧顺从所惑,时常为此而忧。
一日,几人行至一处,见山峰秀丽,草木葱郁,远处一道大瀑布,似银河坠落凡间,悬挂在一高崖之上,轰鸣之声,似若万马奔腾,即是壮观又是瑰丽,似是一副锦绣画卷,又似一处世外净土。小憩片刻,聂鸣东向两人说了一声,便转入林中采药去了。
聂席远吃了干粮,腹中渐饱,见翁宏业拒而不食,忙问道:“我见先生多日未吃,可是嫌弃此物难以下咽?”
翁宏业笑道:“此物杂质太多,食之无益,等你成为了炼气之士,便自然明了了。”
“先生能说说何为炼气否?”
“大道缥缈,聚散无常,散而为气,聚则为道。人得之可长寿,物得之可通灵。炼气一道,便是采天地之灵气,锤炼己身。世人多是不知,便以讹传讹,将原本极其简单之事,弄得虚幻缥缈,玄秘莫测。”翁宏业笑道。
聂席远不解,又问道:“道在何处?”
“道,无处不在,在水里,在火里,在土里……大到宇宙,小至尘埃,处处皆是道。你我也概莫能外,即在道里,亦在道外!”
“先生还是说说如何炼气吧!”聂席远满头雾水地说道。
“也好。人体是个神奇的宝藏,可通过饮食服丹摄取能量。这些能量即可促进身体生长,亦可强健筋骨,余者便堆积起来,形成了厚厚的脂肪。炼气之法便是将这些多余的能量利用起来,使其转化为另一种能量,称之为内气。内气起初储存于气海穴窍之中,是谓养气境。修炼日久,身躯越壮,内气越稠,人自然也就变的胃口大开,食量猛增,所以人们常说穷文富武,便是这番道理。不然,寻常人家哪里经受的住如此胡吃海塞。”翁宏业见聂席远十分感兴趣,有心讨好,便不由多说了些。
“先生适才不是说,‘炼气一道,便是采天地之灵气,锤炼己身。’怎地又成了饮食服丹了呢?”
“道,聚散无常,散而为气。道,无处不在,在水里,在火里,在土里……大到宇宙,小至尘埃,处处皆是道。你可明白?”翁宏业笑着解释道。
“我明白了,只是要修炼至先生这样的境界,那得吃上多少食物,服用多少丹药?”聂席远有些发愁,想到了以后的日子里,似乎每日都面对着如山般的食物不停地吃。
“哈哈哈……天道不公,人分贵贱,物有灵凡,有得天地之灵秀者,体泛神光,一望便知。此物大道亲之,灵气充沛,稍稍吃上一些,便远胜粗粮无数,哪里需要吃上多少东西!”翁宏业闻言不绝莞尔。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聂席远不禁想到了猴头菇,想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