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忙上前扶起陆依依,笑骂道:“小子,不知好歹,岂可攻击亲近之人?”
聂席远整日于军中厮混,不知从谁那里得了一锤炼身体之法,正沉迷不已,见有人围观已是不悦,却还敢上前相扰,登时大怒,继而出手攻击,又见众人有责难之意,怒道:“大丈夫当挥汗洒血,豪气贯盖云天,岂可尽做小儿女姿态!”
众人大笑,指着聂席远说道:“懵懂童子,不解风情!”
聂鸣东却因此奇之,时常对人说道:“吾家有麒麟子,道心天种,坚若磐石,物不能动,色不能迷,日后必成大器。”由此,动了送子求学之心,携子归乡祭祖,只待事罢,便送其前往宗派入学。
陆炳文闻之,调笑道:“兄有麒麟子,弟有凤凰女,此莫不是天作姻缘!今以小女配令郎,兄道如何?”
聂鸣东笑道:“如此甚好!”
陆炳文思及此事不禁莞尔。众人行不多时,便至一处。陆炳文见了聂鸣东道:“前些日子,圣灵峰方向火光冲天而起,不知出了何事,将军命人前往查看。路遇一山神兽,既能操火,亦能控雷,行走跳跃迅捷如电,众军士奋力向前,却多有死伤,终因人寡力弱,让它逃了出去。将军闻讯,一面命我前来寻兄往军中治伤,一面调兵遣将尾追堵截去了。”
聂席远闻言暗道:“什么火光冲天?莫不是,前些日子那邋遢老道与颙鸟交战时的景象。”却不说破,问道:“那圣灵峰在何地,为何不曾听闻?”
陆炳文调笑道:“贤婿好学,老丈当倾囊相授!圣灵峰由此向西千余里便是了,其高雄居大燕,无出其右者。那山笔直挺拔,高入云端,似欲刺破青天方才罢休,其高不知几许,真真个飞鸟难渡,猿猴愁攀。传闻有圣灵居于其上,经年吞云吐雾,吸食日月之光华,虽是神通广大,然性情残暴,并无扶危济贫之意。每有无名火起,必蒸得河竭地裂、草枯木干、人疾畜瘦,端的是个险恶之处。说起圣灵峰来,倒是有一趣闻,你道灵丘府名字因何而来?灵字得之圣灵峰,丘字得之龙丘山。此山具体而微,贤婿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聂席远听了称奇,却只道未闻,向父亲问道:“那山神兽莫不是山间之神不成,将军又为何要率人围追堵截?”
聂鸣东见陆炳文调笑聂席远只觉好笑,见其相询道:“山神兽又叫无生妖兽,怎会是山间之神?它时常出没于山林之间,生性残暴嗜杀,即使腹中已饱,所见之物,亦从不留有活口,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无有活口。及至无物可食,便出没于村落之间,为祸酷烈。因此有人又称其为无生妖兽,一是因为,它所过之处从不留有活口;二是因为,人们只要见到了它必会合力诛之,绝不任它逃生。总之,是个你死我活的结局。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仅是寻常之妖兽,算不得十分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