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捕见状,心中惊叹道:“好一把利器!”血捕这根铁链乃是兵器监配发给丛云卫统一制式的官配兵器,虽不是什么大家之作,但其质量,也能称得上是顶尖。多年来,这铁链随血捕走南闯北,不晓得有多少高手都曾败北在这铁链之上。也不晓得有多少刀剑砍在这铁链上,曾崩开过刃口。但今日,这铁链却被叶青灯的一柄还未打造完成的宝剑,给斩去了一截。由此可见,此剑若成,定能与烘炉刀争一争光辉。
“啪”的一声,血捕收回铁链。他抽出腰间所配的雁翎刀,便朝叶青灯杀去。霎时间,金石碰撞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二人已过了不下百招。叶青灯虽是铸剑大师,但这刀剑功夫也不可小觑。百招已过,血捕竟拿他不下。
“嘭!”刀剑相撞,血捕逼近道:“叶先生,你这是何苦,将窦围之子交出来,你我都能好过。”
叶青灯呵呵笑道:“痴人说梦。”
“那叶先生,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叶某还是劝血捕大人见好就收,叶某人若是有些差错,那尹总统领,想必饶不了你。”
血捕大笑一声道:“我看痴人说梦的是叶先生才对,你要晓得,在这世道上,活人的价值,永远要比死人大的多。”
“血捕大人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好说。叶某人手上握的这柄剑,正是为尹总统领所打造,若是叶某人被血捕大人给伤的铸不了剑。那不晓得,尹总统领会不会找血捕大人的麻烦。”
血捕闻言神情稍显动容,他手上一使劲,将叶青灯逼退后,翻身落地。他笑道:“本捕想,尹总统领还是会对窦围之子比较感兴趣。”说罢,血捕一刀挥下,竟在自己的胸前给斩了一刀。登时,血捕气势大盛。其浑身血气萦绕,他的七窍流血,双目血红。
“斩王门的血祭秘术!”叶青灯见状一惊,他心说今日这血捕来此,也是下足了本钱。这血祭秘术施展起来,虽威力巨大,但却是一门伤人伤己的霸道之术。施展上一次,不修养两三个月,是不会见好的。
说时迟,那时快。
一眨眼的功夫,血捕已朝叶青灯攻来。瞧他来势汹汹,一往无前,分明是要一击就将叶青灯给拿下。叶青灯运足真气欲要硬抗下血捕这一招,但一开始,叶青灯便晓得。这一招,他挡不下来。刹那的功夫,叶青灯就已能问道那股令人喘不过来气的血腥味儿。
叶青灯定了定心神,他一抖长剑,暗道不能束手待毙。于是他一剑挥下,反手为攻。他的剑还未落下,血捕已然杀到他的面前。旋即间,叶青灯耳边便传来一声轰鸣,他的身子更是连连倒退。他向后退了足有二十来步,才堪堪停下身子。
待他站稳后,又是哇哇的大吐两口鲜血。这等情形下,叶青灯已非血捕一合之敌,但血捕既然使出了血祭这等秘术,那手上不见人命,是绝不会就此收手。
正当他又拔腿,极速朝叶青灯杀去时。就听乓的一声巨响,一道人影竟从叶青灯身后飞出,直朝血捕砸去。看清从天而降的那人影后,血捕这一式杀招,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飞来那人,竟是铁捕。血捕探出双臂,将铁捕稳稳接住后,他的耳边便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敢问二位要找的什么朝廷要犯,可是在下?”
一佝偻,且不修边幅的老者从叶青灯身后的茅屋中缓缓走出来后,对着血捕嘿嘿一笑。
血捕一见来人,刚翻涌上来的炽热血气,登时冷了下来。
“老神偷!”
“嘿嘿,过奖过奖,在下就是一老偷儿而已。”
血捕怀中抱着的铁捕,咳嗽两声道:“对不起大哥,我没能将窦怀生抓住。”
血捕趁机为铁捕把脉,他发现铁捕只是被人打了酥麻脉,暂时不能动弹而已。
叶青灯看向老神偷道:“黎前辈……晚辈的妻子与……怀生…”叶青灯一语未毕,老神偷便上前按住他肩膀,为其渡了一道真气:“莫要开口,他们现在应无大碍。”
血捕阴沉着脸,瞧了一眼老神偷二人后,便一言不发的夺身而退。待二人走后,叶青灯便咳出一口黑血,盘坐在地。老神偷运起真气,帮叶青灯疏通经脉。叶青灯自我调息片刻后,脸上便恢复了血色。随后,叶青灯长吐一口浊气,说道:“黎前辈,你怎么来了?添香与怀生呢?”
老神偷嘿嘿笑道:“还不是那小子叫老偷儿我来的,对喽,老偷儿先帮你将老婆找回来。”说罢,老神偷一闪身,便消失在铸剑庐中。
且说血捕与铁捕二人在林中时,便定下了计策。血捕负责纠缠住叶青灯夫妇,而铁捕则趁机劫走窦怀生。但他们二人在远处密林观察时,却不慎被叶青灯夫妇发现。慕容添香带着窦怀生进了屋子,而叶青灯在院中把守。于是二人便决定,还是由血捕缠住叶青灯,而铁捕则从铸剑庐后潜入屋子,擒住窦怀生。
但铁捕还没潜入屋,慕容添香就带着窦怀生离开了铸剑庐。院中的血捕之所以没有听见动静,全然是叶青灯再给剑胚淬火时,扰乱了他的视听。埋伏在铸剑庐后的铁捕见状,当的是拔腿就追。
但没成想,铁捕刚追到半路,便被人截住了。截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一心想要抓住的老神偷黎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