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姐,这鱼虽然死几天,但我看倒还是挺新鲜。”
“那可不是,告诉你,我就算不用鼻子闻,单用眼睛眼,就能瞧出那条鱼臭了。”
“那是。”
只瞧一男一女一边沿着江岸走,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这男的是林三川,而这妇人便是傅康川的娘亲,傅梁氏。只看这傅梁氏身着朴素,暗红色的旧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从眉眼上看,傅康川的娘亲应年纪不大,但那斑白的两鬓与眼角的皱纹却让她过早的显出了老态。
江岸上人烟稀少,这两日赶来这江边的人倒是不多了,只有几个邋里邋遢的野孩子还在江里玩着水。
林三川挑着担子,担子里满是身体有些残破的死鱼。这些死鱼皆是那日江上比武,而被殃及的。那南村的渔民泛舟去打渔,但这几网下去,,尽是死鱼。这死鱼卖不出去,无奈之下,那南村的渔民便说将这些鱼白送给乡亲们。
且说林三川二人正要走上江岸一旁的小路离开这江边时,便忽听的江中有人隐隐约约的喊道:“伙计们快过来喽,鱼儿跳舞了!”
林三川笑道:“梁大姐,你们这江里的鱼还会跳舞啊?”
傅梁氏闻言,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道:“啥子跳舞,该是要下雨了,那鱼儿跳上水呼气儿来了。”
林三川道:“那倒是有意思,咱们过去看看。”
傅梁氏皱眉道:“有啥好看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有一大家子正等着吃饭呢。”
林三川笑道:“这着什么急,我家公子跟你家儿子,可都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主。要不然梁大姐你先回去,我看完热闹再去追你,两步就追上了。”
傅梁氏点头道:“那随你,我便先回去了,若是要真下了雨,我还得将院儿里的衣服给收了。”
“得嘞。”林三川说罢,便循着刚才那喊声走去。且瞧刚才在江中凫水的那几个孩子正并着排向前方游去,林三川笑了笑,挑着那满是鱼的担子就是向前一跃,这一跃他便跃出去了五六丈。那些凫水的小娃们瞧见林三川露的这一手,皆是面露惊奇。
忽的,一浑身黝黑,外明亮的少年便喊道:“喂!大个子,你是不是会武功!”
林三川回头一瞧,只见那黝黑少年正停在水里朝他摆着手,那一双大眼忽闪闪的,显得格外机灵。
林三川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那少年闻言没说话,而是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林三川笑了笑,便继续向前走去。又行过二十来丈,林三川便看见了刚才喊话的那个半大少年。
林三川大声道:“鱼在哪儿跳舞呢!”
那半大少年说到底只是个娃娃,一瞧见林三川这凶神恶煞的独眼龙,差点没吓哭出来,哪里还敢说话。
林三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看着少年不说话,便又提高音量,大喊道:“喂小子!我问你话呢!”
那半大的少年闻声一哆嗦,便向前方一指道:“就,就在这儿呢。”
林三川一看那江面,平静的很,莫说是鱼跳舞了,就连个鱼影儿都没瞧见。林三川忽的笑了笑,他心中自嘲道:“怎的还上了小孩儿的当。”
这时,那几个少年也游了过来。那黝黑少年看着那半大少年道:“五儿,哪里有鱼跳舞了?”
半大少年指了指面前道:“就在这儿呢。”
众少女看看了前方,只瞧得风平浪静。林三川幸灾乐祸的说道:“别看了,你们全让这小子给骗了!”
半大少年一听,登时涨红了脸,过了片刻,他鼓足勇气就对林三川喊道:“我没骗人!”
黝黑少年摸了摸半大少年的脑袋,对林三川说道:“五儿向来不骗人,没准儿是那鱼跳累了,又回江底睡觉了。”
林三川一摆手道:“行了,懒得跟你们扯皮,老子回去吃饭了。”但他话音刚落,那江面上便突生异象。只瞧得一个小小的漩涡凭空生了出来。这漩涡越扩越大,霎时间,便成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巨大漩涡。那些少年见状,赶紧往后游了游。
随即,在这漩涡边缘,一圈黑鱼便接连跳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大鱼圈。随后,在这黑鱼圈里头,又跳出来一圈鱼。在林三川眼里,这鱼都长的一样,没什么分别。但是这些少年却看的清楚,这鱼可是价钱极贵的鲥鱼。不多久,又有两圈鱼跳了出来。这鱼一出来,林三川登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这鱼太过奇特,一圈是黄鲤鱼,而里面一圈则是红鲤鱼。
这大圈套小圈的四圈鱼有规律的游着跳着,当真就宛如在跳舞。林三川是啧啧称奇,这时,那黝黑少年便喊道:“我说了吧,五儿是不会骗人的。”
林三川讪讪一笑道:“那倒是我错怪人了。”观这鱼跳舞,虽一开始感觉稀奇,但看久了也便觉得无趣了。林三川瞧瞧自己这两筐死鱼,不由得冒起了坏念头,他暗道:“在这里耽误了这些功夫,想来也是追不上梁大姐了,不晓得人家心里会怎么腹诽我。我倒不如装上这么两筐红鲤鱼回去,也算是有个说法交待。”想罢,林三川便决定动手。但这时,那鱼圈中心忽的又发出了大动静。
猛然间,两条硕大无比,宛若蛟龙的黑鱼便纠缠着从那水底蹿了出来,只瞧这两条大鱼一边相互纠缠,一边用细长的鱼嘴顶着一个漆黑的圆球。这场景,当真宛如双龙戏珠。
林三川从没见过这等怪鱼,突然之间被这么一下,他便脚底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