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主!”
“师父....”
老剑主看向老离儿,漠然道:“即日起,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徒弟,更不是剑墟中人。”
老离儿语气坚毅的说道:“我离,生是剑墟人,死是剑墟鬼!”
老剑主淡淡道:“你有何资格自称是我剑墟中人,你曾经问我你的身世,从前我见你年幼便未告诉你。但今日事已至此,那我便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乃是拜古教的邪魔,你这等邪魔之子,有何资格称是我剑墟中人!”
听闻此言,老离儿如临五雷轰顶,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坠落到湖水之中,任由黑水漫过他的头顶。
他老离儿虽做了不少有损剑墟之事,但他从未将自己当做是剑墟的仇敌,他无非是想像老剑主与剑墟证明,他离,才是剑墟中最有资格修炼御剑术的人罢了。但他又怎能想到,他原就是邪魔后人,他原就是剑墟的死敌。
“不!”
绝望的呐喊从水中发出,激起滔天巨浪。而老离儿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剑墟之中,他刚走,老剑主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老剑主从胸口处取出一片碎剑,顿时滚滚热血便从老剑主身上流淌出来。
赵绝江等人悲愤异常,他们护住老剑主将其移到悬崖处,随后八位剑主轮番动用本源真气为老剑主疗伤。但无论他们在老剑主的体内渡入多少真气,都无法阻挡老剑主鲜血与生机的流逝。
老剑主摆手道:“此乃命中定数,剑毁人亡,这是剑墟的规矩。”
场中众人皆跪伏在地,老剑主与山河巨剑接连出事,压抑悲伤的气氛宛如两座高山一般将这些高傲的剑墟仙人的脊梁给生生压弯了过去。
老剑主虽将死,但仍是风度依旧。他缓缓道i:“我死前,还有三件事要嘱咐你们。”
“老剑主您说。”
老剑主淡然道:“温儿,你过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平时活泼机灵的温若筠,现在是满脸的死气。温若筠默不作声地来到老剑主身前,老剑主按住他的头微笑道:“你比刚来剑墟时长高了。”
温若筠看着浑身鲜血的老剑主,听着老剑主亲切的话语,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他扑到老剑主的怀中大哭道:“剑主爷爷,我不要你死....若筠还没学会御剑术....”
老剑主慈爱的抚摸着温若筠的头,对众人道:“我死后,剑墟之主便是温若筠,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们几位剑主要好生辅佐与教导温若筠,无论天下换了几朝几代,剑墟就是剑墟,要走正道。更要破除门第之见,广纳天下人才。”
众人低声垂泣,口中称是。
老剑主的苦心孤诣他们怎能不明白,老剑主是要用自己的死,来换剑墟一个盛世。
“最后一件事,便是我死后,剑墟中任何人不得追杀离。”
此言一出,众人开始显露出几分躁动。
温若筠更是起身愤怒道:“那老贼,我定杀他!”
温若筠看的清楚,老剑主胸口的碎剑便是老离儿跪拜时,他插入老剑主胸口的。
赵绝江叹息一声道:“老剑主,对他的慈爱与苦心,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了。”
老剑主笑了,他对老离儿来言是师更是父,天下间又有哪个父亲不关心爱护自己的儿子。
老剑主最后又悠然叹道:“你们走吧,我还有几日好活,就让我静静陪陪我这老朋友。”说罢,老剑主看向山河巨剑。此刻,山河巨剑之上已满是裂痕,说不准何时便会分离崩兮。但它最为天下第一神兵,仍是有着自己的傲骨。
死,也要站着死!
众人虽有不舍,但仍是转身离去。
当众人走后,这几百年来的事儿,便在老剑主的眼中走马观花般的闪现。
斯人老矣。
赵守关与宋铁扇行于山路之上,宋铁扇是一脸的愁容,今日所发生之事,当真要比那最诡异的梦还要恐怖离奇百万分。
而赵守关则淡然了许多,他暗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杨先堡与其他人仍在山脚处并未走远,剑墟中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自然也想弄个明白。
等瞧见赵守关二人下来了,杨先堡等人便围了上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赵守关只是回了两个字:“国殇。”
燕临,鹿岳书院。
太叔倦正背着手往藏书楼而去,多日不见,他的白发好似多了不少。其眉眼低垂,显得无精打采。
等到了藏书楼前,太叔倦便瞧见藏书楼的宋老师正不住的在楼前徘徊。他一见太叔倦来了,刚忙迎了上去。
太叔倦道:“老宋啊,你着急忙慌叫我来,干什么。”
宋老师焦急道:“院长啊,刚才有个年轻人闯进了藏书楼。那年轻人修为着实厉害,我挡不住他,这不没有办法,才叫你来吗。”
“年轻人……”太叔倦嘟囔一声,健步就要往藏书楼里走。
可还没进门,太叔倦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正从藏书楼中散发出来。太叔倦眉头一皱,提气便一步跨入了门里。那股强大气场的来源,就在藏书楼顶层。顿时,太叔倦双目一凝。那股颓然之气,便从其身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精干的光彩。
有如此修为的年轻人,江湖上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但哪一位来到书院,擅闯藏书楼都是个不小的麻烦。太叔倦一边思量,一边快步往顶层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