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索性策马上去,在马上向乔峰拱手作了个揖。
乔峰原本极为警觉,见上前来的陌生少年,穿着倒是华贵,但面相始终还是显得稚嫩,心下便放下了大半的警惕。
这种富贵子弟,想来江湖阅历也不多,对自己并无什么威胁。
乔峰也拱手还了一礼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徐阳恭敬道:“不知可是乔帮主驾前,晚辈游坦之有利了!”
乔峰听到这话,不由得疑惑丛生。
他早已因为某事脱离了丐帮,这事江湖上虽说不至于尽人皆知,但也流传甚广。
这少年又说他姓游,难道是聚贤庄游家的子侄一辈?素闻游家兄弟交游广阔,庄子里时时都有各地的江湖豪杰往来,那他为何并不知晓自己的事,还叫自己乔帮主?
乔峰道:“在下乔峰,早已不是丐帮的帮主了。不知公子与聚贤庄游家昆仲如何称呼?”
徐阳笑道:“乔帮主慧眼如炬,在下正是游家大庄主游骥之子,见过乔帮主。”居然并不改口。
乔峰听了这话,苦笑道:“或者游公子是远游归来,看来并不知晓……,令尊同令叔父,与乔某如今是敌非友。”
“晚辈自然知道此事。说实话,晚辈这次是刚刚从聚贤庄里出来。”徐阳说道此处,看了一眼乔峰,见他并未有怒意,便继续说道:“只是晚辈并不认为乔帮主是那些人口中的奸恶之辈。此时聚贤庄内群雄聚集,只怕乔帮主此去,凶多吉少,因此特来拦阻。”
“你这小辈,倒是难得的好意,你难道不怕我这契丹人,杀了你祭旗吗?”乔峰佯怒道。
徐阳一笑,他阅历颇丰,自然看得出乔峰并非发怒,而是担心自己回去不好做人。
“乔帮主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北乔峰’,若只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晚辈就算是当场死了,也是活该不是?”
乔峰尽管愁眉不展,不过听到徐阳此话,胸中豪气丛生,大笑道:“说道天下最难得的就是知己,能了解乔某志气的,你还是第一个!罢了,你此刻速速回转聚贤庄去吧,乔某不会为难你。”
徐阳摇摇头道:“乔帮主,我特地前来劝阻你,如果你不改道而行,游某岂不是白走了这一遭吗?”
乔峰脾气再好,此刻也难免有些生气,道:“你年龄尚小,自然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乃是事不可为而必为之的。速速退开,莫误了乔某与人的约定。”
徐阳大笑道:“看起来,江湖传闻确实靠不住。乔帮主一代英雄,杀父杀母杀师之仇不去报,反而为了一介女子的安危,强行将自己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地,不智啊不智。”
乔峰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些事,眼前这个稚嫩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此子又是大仇人派来,惑乱自己心智的?
当下言语中,便透出一股寒意:“小子莫要在胡言乱语,再纠缠不休,当心乔某的掌下没有分寸了。”
“若我能治好车上那位姑娘,乔帮主还要继续去聚贤庄送死吗?”徐阳好整以暇地问道。
乔峰听到这句话,神色骤变。先是大惊,又是大喜,最后眉头紧紧皱起,疑虑丛生。
这少年,是如何知道车上阿朱的存在?
又如何口口声声可以治好阿朱的伤势?
再说了,看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即便是从小学医,又能有多少手段?能治好命在垂危的阿朱姑娘?
徐阳看得出他的疑惑,故意说道:“乔帮主莫要疑虑晚辈的手段,若是不信,晚辈可以当场试一试悬丝诊脉。”
这悬丝诊脉,本不过是江湖骗子骗人的伎俩,江湖传闻过分夸大了而已。
不过乔峰并不精通岐黄,怎么会知道真假?
乔峰心想:既然能悬丝诊脉,那便让他试试,不管成与不成,也不至于耽误太多功夫。
当下默然点头,也顾不得问徐阳,是如何知道阿朱存在的,毕竟此时时间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徐阳从随身空间中找出一截线,递给乔峰。
乔峰走近马车,将线头绑在了阿朱的手腕上,另一头则交给了徐阳。
同时双目紧紧地盯住了徐阳,想要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至于说诊病,别说笑了,就这么个小子?能治好所有大夫都无法挽回的伤势?
若不是听闻“阎王敌”薛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乔峰也不至于自投罗网。
阿朱姑娘是由于自己才受的重伤,这让乔峰如何不心疼?
即便是白送了性命,他也要治好阿朱姑娘的病,这才是侠士所为。
徐阳假模假式诊了会儿脉,便轻叹一声道:“你送来得有些晚了……”
乔峰早料到他不会有办法,冷笑道:“那游公子是无能为力咯?便请让开道路吧,莫耽误乔某前去诊治。”
徐阳笑问道:“乔帮主真愿意为车中这姿色平庸的小丫头,白白送了性命?”
乔峰大怒道:“我看你年纪幼小,想来不谙世事,因此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若再侮辱阿朱姑娘,阻延她的诊治,莫怪乔某不客气了!”
徐阳摇头道:“方才我话还未说完,乔帮主便道我无能为力。可惜啊,阿朱姑娘的性命,倒是断送在乔帮主的一句话之中了。”
“这么说来,你真有办法救治阿朱姑娘?”乔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他知道自己威势极大,若非真的有把握,面前这个少年决计不会甘冒奇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