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走在前面,身后自然是知府李延和一干知县大人,由虎尔哈,苏和领着将军府的士兵押送着。
街道两旁围满了人,恐怕打出生起杭州的百姓就没见过这般阵仗的,那可是知府大人呐,还有一串的县令大人,如今串糖葫芦的捆绑在一起。
“那个走在前头的少年可是贝勒爷!这些官可全是他抓的!”
“这,既然他抓的,怎么自己也被捆绑起来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私自逮捕了知府大人,还不知皇上怎么知罪呢,他这是自首!”
“唉,可怜的,恐怕这下他悬了,当今圣上可是最忌惮权贵干政了!”
街头的百姓永远少不了自己独有的话题,用他们的手指指指点点的,探讨这稀奇的一幕,或是庆幸,或是冷笑,或是嘲笑,观点不一。
到了知府牢房,林曜微微感叹,这地方还没离开多久,就又来了,像是天意一般,非要将他关起来不可。
“给各位大人松了绑吧,这牢里可不是谁都能逃出去的!”林曜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看着一群“粽子”。
有林曜一句话,士兵么自然而然的解开绳索,县令们活动着麻木的胳膊,抱怨声不止,他懒得理会,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一群牢房的小吏都搞不清状况,纷纷俯下身子给知府大人请安。
李延红了红脸颊,也不吭声,埋头走了进去,接着神色一变,脸上阴晴不定的忐忑不安起来。
牢房中碳火依旧火红火红的,烙铁在里边烧的通红,木桩子上三个狼狈的身影霎时间映入眼帘,而一旁的桌子上的筛子还在碗里打转儿,三个侍卫跪倒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磕着脑袋。
“大……大人!”
“…………”
无人回应。三个侍卫面如土色,汗如雨下,被知府大人抓了个现行,恐怕此时怒火中烧吧,磕着脑袋一劲儿求饶:“大人,这几个家伙嘴硬,小的就是用烧火棍也死活不开口,这才歇息歇息,等攒够了力气再狠狠鞭打他们一顿,迟早会开口的!”
“你要让他们开口什么?”
领头的侍卫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懂的为什么会让他来问,不过看着后边知府大人和一群知县大人并未发声,他便以为这也是个大人物,至少看着眉清目秀绝非凡人。
本着将功折罪的念头,一五一十道:“自然是他们是如何放走逃犯的,大人有所不知,今日寅时这几个家伙将牢里的囚犯……”
“虎尔哈!”
“奴才在!”
“将这几个拉出去杖棍五十!”
三个侍卫还没弄懂什么情况,已经被将军府的士兵拉了出去,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喊着:“大人,知府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知错了,求大人放过小的吧!”
“知府大人,这一笔账本贝勒记下了!”
林曜冷冷的瞧了眼知府李延,后者脸色阴沉看不出什么,不过隐隐颤抖的身子恐怕气的不轻。
“周大哥!”
刑架上的不是周大福又是谁,此刻他的身上已然多出几块烧焦的烙印,干裂的皮开肉绽上凝固这黑红的血渍,整个人已经萎靡不清的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人影,一阵激动。
“恩公,你怎么又被抓回来了?”
“亏我们将你好不容易救了出去啊,唉这下全完了!”
林曜好奇的看着一旁同样被绑在刑架上的狱卒。
“有什么好看的,你那一身衣服不就在我身上吗?真是太小了!”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小吏依旧抱怨着,艰难的晃动身躯,惹得林曜莞尔一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大胆,怎么说话呢?”苏和站了出来呵斥道。
“无妨!”
林曜挥了挥手,然后一阵摸索着解去周大福手腕上的绳索,一边说道:“周大哥放心好了,我可不是被抓紧来的,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自己进来的?”
看着三副不相信的眼神,林曜扶着周大福坐在长凳上,至于其余两个自然有士兵去解,他微微一笑:“或许你们不信,不过也是,一夜之间,外边已经天翻地覆了!”
“瞧,知府大人这不是也进来么!还有治下的各县令大人么都来了!”林曜指着半屋子的人影绰绰,十分的热络。
“知府大人你是见过的,就不介绍了,这个呢是富阳县令,这个呢是临安县令,还有这个是余杭县令。
咦?钱塘县令你就不要躲了么!有什么可害羞的,来来来,给我周大哥瞧瞧!”
林曜勾了勾手,钱塘县令贼眉鼠眼的带着讨好的神情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贝……贝勒爷!”
“记好了,这是我周大哥,以后见了面热情点,别躲躲藏藏的跟见了鬼似的!”
“是是,下官记住了!周老弟若是得空闲了,定要来钱塘县,本官定亲自接风洗尘!”
“哦?感情钱塘县令竟然觉得还能回去上任不成?”
林曜拉下脸来,阴森森问道。
“不敢不敢,下官妄言,妄言!”
瞧着钱塘县令嘴上说着妄言,脸上却是毫无一点都担忧之色,林曜也发觉满堂的县令都是一个模样,不由的心中冷哼。
法不责众么?
“钱塘县令我怕你是搞错了!”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钱塘县令诚恳的低下头颅。
“哦?我还未说你错在哪呢,你倒是未卜先知,圣察我心,你且说说你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