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问天摆摆手,吴道田才起身坐下。
“刚才说到了命丹,我再给你仔细说说,像为师这样的纯粹读书人,是不修命丹黄庭丹的,但你不同,你有灵根,只能算半个读书人,条件是得天独厚。本命丹是成就黄庭丹的基础,而黄庭丹又是演化的须弥界的基础,也是成就化境的基础,所以本命丹要尽可能的完美,在开始就把根基打好。”
“黄庭境演化的须弥界,在本质上来说依然是储物空间,但是能让草木生灵存活,这才是很多人都愿意演化须弥界的原因所在。须弥界的还不能直接吸收这方天地本源,需要借助山河瓶之类的法器才行,真人要像蚂蚁一样搬运山川河流。大商国境内,属于官府的山川河流,都在国运图上显示,或者有册封的山神河神,所以,东西可不能乱搬,会出人命的。”米问天笑着提醒。
“但还是告诫你一,须弥界只是无根之水,莫要太重视,读书人一般不会构建须弥界,只有演化出一方化境,才是你的根底所在。化境相当于创造的额外天地,附属于这方世界,但又相对独立,有很多的玄妙之处,不但会形成自身的天地本源,还能源源不断的吸收这世界的天地本源。”
米问天后又道“你现在的文气已经很浓郁了,只是欠缺机缘,机缘到了,就能形成文丹,所以,切莫着急,越急越于事无补。”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吴道田忙应道。
“近年来,为师推算,这天地或有大变,你要尽提升修为,十年内要有自保的能力。”
吴道田心中一动,若真要天地大变,危楼可得早早做好准备。
米问天笑道“为师等你成就文丹之日。”说完就带着书童飘然而去。
书童问你这么看好他,为什么只收他为记名弟子,不收为入门弟子。
米问天笑了笑道入门弟子牵扯的因果太深,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本就是棋子,他跟着我也只能做棋子,对他并非好事。
记名弟子只有一个名分,不跟随老师身旁,牵扯的因果相对要少些。
后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在他身上下赌注,我突然心血来潮,我的劫难有可能要靠这弟子来化解了。”
啊书童大惊。“主人,那你等我一下,我也去下一注吧”说完就消失不见。
米问天摇摇头,相处了数百年,他是故意给书童一份机缘,不然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
吴道田正坐在吏舍,突然门被推开,却是书童白狼,他手指间浮出一根白色的狼毛,对吴道田说“相见即是缘分,刚才走的时候忘记了,这根狼毛关键时候有大用,你伸出手来。”
吴道田也不疑有他,伸出手掌,那根白狼毛钻入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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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县衙相对平静,但私底下都在议论吴道田,一个才进衙门一个多月的年轻人,就能白衫换青衫,继而代理户房司吏,你让那些论资排辈十几年的老吏,怎能不酸水泛滥
张少白和旬典吏出事后,户部只剩下吴道田一位典吏,这代理司吏自然毫无悬念了。
其实魏子阳也不放心将重中之重的户房,交给一个丁打理,尽管他不怀疑吴道田的能力,但户房事务繁杂,没有十几年的经验,是玩不转的。但是没办法,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吴道田的背景。
太师的记名弟子,别说一个户房,就是一个县主,商君也会给他。
但是其余五房的司吏,乃至众典吏却不晓得其中的关窍,内心酸水泛滥的同时,却在背后各自施展手段,上头这不是还没有正式任命这小子为户房司吏吗那他们就还有机会。不得不说,他们的关系网很广,有人都能够伸到兰陵城,但让他们疑惑的是,这次的运作,却不像以前那样畅通,大名府兰陵城所有的官员都复了相同的一句话等上面的正式通知,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
知道内幕的童文,这几天就看着县衙的人上蹿下跳,像看猴戏。
近这些日子,也不知从何而起,吴道田背地里竟得了个克星的称号。
说来也是邪门,吏员阶层是死水微澜,能十多年各安其位。可吴道田才到户房一个月,两位司吏,一位典吏,便纷纷落马,只有他扶摇直上。
各自施展手段,但都没有效果的各房司吏,就坡下驴。他们口里说,自己不通户房事务,不能胜任,让吴道田做户房代理司吏好。
私下里,他们相互之间又有其他一套说辞。
就这克星,谁敢当他上司,我可不想步入林茂张少白的后路
他的运气正盛,不可触其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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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是无疑的,现在各房司吏都想暂避其锋芒修行之人很看重运势,老东西们也没安好心,他们在等着他搞砸了差事,被调离户房后,再去抢这个富得流油的差事。
还是那句话,这一房掌管全县的民政财政赋税灵田征税纳粮灾荒赈济,占了县里大半的事务而且眼下运转停滞一个月,事务积压如山。本来说好的是,等张少白和荀典吏来处理,谁知两人竟再也不来了。
要命的是,就是林茂在位时,户房的窟窿越来越大,靠着拆东墙补西墙,才一直没露馅。现在这个大窟窿终于被捅破了,魏县主又投鼠忌器,无法追究林茂,填坑的责任便落到继任者身上,弄不好就是逮不着狐狸还惹一身骚谁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等着看吴道田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