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标铜>第二十三章 北城烽烟试曲直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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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冷箭。”

“他没有机会……”王忠德的答话比起粮仓这一侧的提醒更加铿锵,话声到处冷箭的主人胸口已经被射了个对穿,一石多的弓不算多强,但胜在距离够近,对方又没有什么穿戴防具。论弓术王四哥并不觉得几个小喽啰能在他面前占到便宜,更何况他身上还有甲胄可以依凭。

本来以为只是来贵阳城兜兜风喝喝酒,好歹也是州卫的所在谁敢乱来?顺便还能和王星平亲近亲近,可没想到还真给赶上干了一仗,实在不知是好运还是背运。

但刚才的那句却已是这场业已宣告结束的战斗中最后的对话了。

月光如水,让横七竖八倒在院中的贼人狰狞与恐惧的面孔凝固成了死亡的苍白。

十六具尸体当中,火枪的战果占了四成,剩下的几个大半都是王忠德的人料理,倒是尚宝的手段让人意外,凭着一手飞刀的功夫帮着炉工们拿到了唯一的一杀。

油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不小心踩在上面,同样的滑腻粘稠让人觉得不自在,王星平不得不承认自己出了昏招,油罐子收起来就好,全部倒在地上,虽然隔着仓库是远,但今夜风势大,真要大片的引燃了也很危险。

张长庚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王星平的面前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张三,你应该感谢我们啊。”

王星平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张长庚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抬头看了一眼,肿起的脸颊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却还是想要努力睁得更开。

王星平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

是谁让这伙贼人找到此地?是谁让这伙贼人落入陷阱?又是谁让他能够有机会在夜色下指挥着早已等候的众家兄弟对这伙贼人赶净杀绝?

所谓机会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如果现在换作院中的库子和丁壮已被贼人们杀个精光,将粮仓也一把火烧了之后的贼人定然会把矛头指向将他们陷入伤亡的张长庚,若是阿沙头领还在,顺手捏死这只臭虫甚至眉头都不会皱上一皱。

可惜,一切因为王星平的谨慎嘎然而止了,张长庚只能跪在地上等待着对方的发落和奚落。

时隐时现的月光照在王星平的身后,让他的面目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在已经瘫倒在地的张长庚看来小小少年竟然也能如此高大。面对架在眼前的的枪口,张长庚不再有勇气对抗,身上不住的打着颤。

“是何家还是顾家?”

何德固的信还在自己手上,顾凤鸣是促成之前一些列遭遇的幕后指使王星平早已大致清楚,除了这两个,王星平实在想不到在贵阳府还跟哪个能有如此大的仇,何况这日子选得还这样的凑巧。

早不来晚不来,等着这交割的最后一天期限好让自己的忧虑逐渐变成现实,这样‘识趣’难道还会有别人么?

王星平的问话直击张长庚的软肋,打死不说眼见不会有好下场,开口或许尚有一线生机,他再也支撑不住了。

泪水混着鼻涕让他的话含混不清,“合该小人瞎了狗眼吃了顾家的mí_hún汤,但小人真的只是带路,小人的全家老小性命都在他们掌中,委实是推脱不得啊。”

说完又磕起头来。

“张三你他娘的什么时候结的亲?你家爹娘不是早埋在镇远府老家了么?”王小六马上戳穿了张长庚的鬼话。

但王星平却并不关心张长庚胡乱编出来的什么家人,而是问起了最为关键的问题,“杀人越货,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张长庚吓得浑身直抖,心头一紧。

“你如实说,我不杀你。”

“当……当真?”张长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说吧。”王星平并没回答。

“都是顾凤鸣那老狗出的主意,但人是何德固找的,领头的是水西于的家的骂初阿沙。”

丁得水已经凑了上来,“东主我刚刚已经查看过了,的确都是夷人,而且……你看看这个。”

他手中捏着一根短棍样东西,王星平却是认得。

将新鲜的白薯蔓浸入水中泡浓,然后再取出捶扁,加入棉絮、苇缨之后再泡再捶,如是七八次后,再取出在日下暴晒,待完全晒干之后再加入硝石、硫磺、松香、樟脑等物。之后搓成条状,阴燃之后将之放入竹筒内随身携带,用时只要拿出来晃一晃或是吹上几口气便可复燃,民间谓之火折子的东西正是此物。

“真够下本啊。”火折子这东西单看工艺便知不会便宜,平日都是达官显贵或是军中所用,现在丁得水手中的这些市面上售价得接近二两银子一个,已经从这些尸体身上找到了好几个,故而王星平有此感叹。

“顾凤鸣的眼孔也忒小了点罢,就为了几千石粮食便要纵火,他担得起这个罪责么?”

张长庚一听便知水窝寨的事情早被盯住了,作答益发的老实不再丝毫隐瞒,“其实他是想嫁祸给几位大匠。”

“毁尸灭迹。”

“嗯,顺便给东家栽个火头的罪名。”

防火防盗一直是官府平日看重的事情,贵阳府发下来‘早起晚眠,小心火烛’的帖子这院中的每一处仓房墙上可都贴了不止一张,但凡有失火殃及民户的,最先烧起来的那家便称火头,若是火大,火头的家主也是要坐牢受刑的。

‘顾凤鸣打得好算盘’。

王星平现在也算想清楚了,将杀人放火的罪名载在几个外路汉的炉工身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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