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裕却不以为然,“破坏个屁,你看的那个都是92年后日本人重新建的,原先的建筑岛津家烧过,后来美国人也烧过,怎么?他们烧得我们伏波军就烧不得了?依我看这首里城除了那层石垣,上面的古建屁用没用,都烧干净了还免得我们费力去拆。”
另一人来自三司,可惜道,“实在是太浪费了。”
刘大悟却并未再去关注远方的几处火头,只是淡淡道:“早点睡吧,天一亮对面的使者估计就该到了。”
日出东升,位于浦添城南门下町的伏波军临时大营果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来人五十多岁,一身大岛袖配着内里玄色僧袍,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蕃元见过几位首长。”僧人一见刘大悟他身旁的元老便行礼如仪。
刘大悟居高临下看着对方,但却并未有所动作,只冷冷道了一声,“一路辛苦。”
在先前的通报之后,元老们很快便通过总部获得了来使资料,此人便是首里王府的御茶道喜安入道,唐名闵蕃元,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二十年前他南渡琉球成为尚宁王的侍从,当年萨摩入侵,跟随被虏的琉球王室回到日本,全程参与了琉球与萨摩和江户的谈判,之后便一直留在了首里,名义上担任的是御茶道之职,实际上则是琉球王室的外交顾问。
方一落座,刘大悟又道:“还要先恭喜闵入道高升。”
为了这次会谈,尚丰破格授予了喜安亲方的位阶,连夜成为了黄帽官,刘大悟的话看似客套,实际上内中透露的情报搜集能力已让喜安大感震惊。
闵蕃元在惶恐中再拜起身,用带着福建官话的口音说道:“下邦不知天兵威严,行事造次,还望上使赎罪则个。”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既然尚丰派了你来,那琉球到底是什么打算。”
“自然是恳请上国罢兵,上国但有所需下邦无有不允的。”闵蕃元一脸恭谨,生怕得罪了这个能够施放火雨的煞星。
刘大悟哼笑道:“话倒是说得漂亮,但我大宋向来是听其言,还要观其行。”
“上国想要下邦如何做,还望上使明示。”
“尚丰抗拒天兵,必须随我们回南洋行在向元老院请罪,而后在文莱城闭门思过,凡首里城在册的亲云上以上官员都要一体随行。”
“这……”
闵蕃元面露为难之色,他还想提醒琉球乃是大明册封的藩国,就算不看日本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与大明的勘合贸易,但刘大悟并没给他盘桓言辞的余地。
“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另外,岛津氏窃据奄美诸岛,竟然也敢与尚丰一道
抗拒天兵,待此事了结你就代我们去一趟萨摩传话,让岛津家派个有分量的过来请罪。”
“这恐怕有些难处。”
“有何难处?伊地右卫门和五百萨摩军眼下都押在我们手上,其中正儿八经的藩士便有几十个,还没算昨夜在太平桥逃散的那些,堂堂千利休的再传弟子,不会连个耳报神都做不来吧?”
喜安的茶道师傅康印是千利休的弟子,但他感到吃惊的却是刘大悟的前一句,“什么?大和横目也在天兵这里?”
伊地知太郎右卫门,是萨摩藩士伊地知大膳正重的三子,原籍大隅国国分郡。十年前他奉忠恒之命移居已被萨摩藩彻底征服的琉球,是镇守奄美大岛统治中心大和城的主官,之前伏波军舰队封锁海上,首里根本就不知道宋军竟然已经攻占了奄美诸岛。
此话一出,闵蕃元也再无话可说,奄美诸岛既已陷落,守卫的日军想必也逃不出去,如此看来宋人倒的确有资本与萨摩藩谈一谈‘谢罪’之事的。
翌日早上10点,首里城的残垣断壁被收拾一新,从城外的珍珠道开始经守礼、欢会、瑞泉、漏刻、广福诸门,沿途被数百全副武装的伏波军战士层层把守,东西了望台上还都安排下了不良人的狙击手与机枪组,担惊受怕了两夜的尚丰就在下御庭中率领琉球四品以上文武官员数十人拜伏于地。
原本因为上御庭周围的殿宇被焚,担心元老安全才将受降之地安排在空旷的下御庭,没想到效果反倒意外不错。
心情大畅的刘大悟在战士们注视的目光中欣然接过了琉球王室的佩剑及大明诏赐的金印、金册、敕书、勘合,还不忘‘安慰’了尚丰一番,居高临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好生改造,重新做人。’
剩下的事情便不用他多操心了,如今在场的所有琉球官员都会被元老院送到南洋,而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伏波军则会逐岛接收各处采地,今日没来的各个按司地头,若是听教的还能有机会到南洋体验一番澳宋的新生活,若是不识相的,少不得在群众大会上批斗一番,那霸港中将要新立起来的绞刑架上也不缺一个名额。
至于先岛与奄美诸岛上的人民则更会被发动起来,这几处都是琉球国近百年才征服的新土,又经日军蹂躏过一番,其上人民不仅饱受苛待,甚至遭受饥荒也不得移民他处,萨摩的贡赋又一年多似一年,琉球本就丧失了南洋贸易的好处,如此重的负担全都转嫁给了寻常岛民,论及百姓心中无怨怎么都说不过去。而已经规划好的流虬府(注:元老院按唐制恢复琉球古名,该因岛形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