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本末倒置!”这个老人家一点也不见外地在徐晃身边的青石板上坐下说:“老头我活了七十余载,真可以说是见过了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尝过人生百味。还是第一次见徐将军这样一心为民的将军。生活在玄德公治下真是我中山郡民众之福也!”
徐晃闻言笑了笑,撩了下甲胄也坐了下来,对老人家施了一礼道:“主公常道,天下万民乃天下之根本,任何违背万民意愿的人,必定会被历史浪潮淘汰和遗弃。我只不过遵循主公之意而行,当不得老人家这般赞誉。”
“当得,当得!”老人家回了一礼道:“徐将军,三军军粮不足了吧?”
“老人家,军中军粮止剩三日之用。”徐晃毫无隐瞒地说:“若近日我军援兵不至,随时可能城破,到时可能就会秧及城内万民。”
“徐将军,三军将士有与卢奴城共存亡的勇气和决心,我等民众一样有生死与共的准备!”老人家感慨地说:“玄德公乃仁德无双之主明,徐将军是智勇双全之良将。有感于我三军将士奋勇杀敌,誓守卢奴城,保我一城之民众。今日我号召左邻右舍,蒸制了一些粗粮糙食,特送来给四门守城的将士们填填肚子。”
因为有不少民众中的青壮参守城,所以城内民众也知道守城将士军粮不足。民众一合计,就赶制了不少吃食送了过来。人们从来是无比善良的,更是知道善恶好歹,谁对他们好,他们都会以更好而对。
就在徐晃与这个老人家交谈之时,已有无数民众涌上城头,用蓝子,盆孟之类,装着窝窝头,米粥等,送到了四门守城将士们的前面。所有守城将士们都心怀感激,感谢之余,都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城头一片军民渔水情的美好画面,徐晃站起身,郑重地向老人家再次施了一礼:“多谢老人家,谢谢大家。我和三军将士必奋勇杀敌,护我卢奴城,护我城内万民。”
“徐将军不必客气!”老人家站起身,从一起来的人手中接过一只食盒,递给徐晃说:“徐将军,你也饿了,还请不要嫌弃!”
“好!”徐晃面对老人家的盛情,无以推却,只好接过食盒,当打开之时,徐晃为难了,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老人家制止住了。
原来食盒中不但有米饭,窝窝头,还有一些咸菜之类,最让徐晃惶恐不安的是,食盒中赫然有一只全鸡。千万别看这一只鸡,往往苦一点的人家,一只鸡一头猪就是半的家当。
“徐将军,你是三军之主帅,又肩负守城保民之重责,这只鸡是大家伙们一点心意。”老人家人老成精,一见徐晃的神态,就开口道:“自归玄德公治下以来,风调雨顺,所有人的日子都好了起来,一只鸡已经不会影响过日子,徐将军放心食用,只要打退袁军,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既然老人家都这样说,徐晃除了认认真真把食物吃完,将这只全鸡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又还能怎么样呢!虽然说徐晃没有吃得泪流满面,但是也吃得感慨万千,不过这种军民一家的感觉贼好,徐晃也有信心和力量面对接下来更为残酷的战斗和考验。
“好,好!”见徐晃吃得一点不剩,老人家才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带着所有民众高高兴兴地走下城头,临离开之前还不忘交待着:“徐将军安心战斗,每到进食时间,我们都会来的!”
“谢谢!”徐晃对着所有民众行了一礼,高声道了声谢。紧接着所有守城将士都高声道了三声谢谢,整齐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这?”城外的袁军亦在埋锅造饭,沮授听得城头传来的三声谢谢,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念叨了一声。
在沮授的认知中,根本没有军民一家的概念,也从不曾想过一众庶民具有什么样的伟力。在他的认知中,一众庶民不过是被牧守,被奴役的对象,生与死也只不过是凭当权者的心意而定。
“来人,去问问城头刚发生了什么?”沮授没想出个所以然,就传来亲卫去打探消息。沮授的亲卫很快从一直在瞭望台上观察城头情况的将士那里得到详细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沮授。
“啊!”沮授捻着胡须,转着眼珠儿,突然哈哈大笑地说:“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下我倒要看看他徐晃还能守城几日”
“大人,城内万众一心,我军不是更难攻陷卢奴城么”沮授的亲卫倒是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者说下意识地这么说。
“你知道什么!”沮授对军民合作的作用没有什么感觉,却自以为是地说:“到需要庶民送食物,那就说明徐晃部没有军粮了,一支没有粮草物资的兵马,溃败还会远吗”
“大人英明!卢奴城克日可破。”亲卫听沮授这么说,也认为有道理,连忙不迭地高声歌颂起来,将之前的认知忘了个干干净净。
在这里不得不说袁绍财大气粗,二十几万兵马出征,就不存在什么粮草物资不足的事。就是中山之战打到今天,袁军也还是粮草充足。同时也是袁军连战不利,士气也没崩溃的根本原因。
韩白之勇,非粮不战,就足以说明后勤的重要性。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也说明后勤的不可或缺。一场战争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