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伟兄何必如此!”皇甫嵩饮了口茶水,唧吧了一下说:“曹孟德主兖州,经营不错,听说麾下集聚了不少良臣猛将。然而孟德在兖州的发展也进入了瓶颈。”
“孟德要在兖州持续发展和扩张,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学刘玄德快刀斩乱麻解决兖州周边的黄巾军波才部,其二是占据与兖州相邻的州郡。”皇甫嵩滔滔不绝地说:“波才部号称百万,又依托于大行山脉,清剿不易,我想孟德一时之间难以解决。”
“再说与兖州相邻的州郡吧,有青州,冀州,徐州,豫州。其中青州为刘玄德所有,曹孟德不会考虑,冀州为袁绍所有,曹孟德也没有想法,而豫州向来为老袁家势力范围,所以徐州才是曹孟德的首选。”皇甫嵩笑了笑说:“曹孟德应该做梦都想拥有徐州,徐州有粮有精兵,还可以与兖州联为一体,增加战略纵深。可以说一旦拥有兖徐两州,进可攻退可守,亦能争雄天下。”
“重点是徐州的陶谦已老,已经不复当年之勇,手下又无良将良谋,其子嗣也不成器。曹孟德岂不会图谋徐州,就算没有机会和理由,也会创造和制造。”皇甫嵩最后总结道:“徐州太让有志天下者眼馋啊!”
“义真兄说得在理,一旦曹孟德兴兵犯徐州,刘玄德不会坐视,于公于私肯定都会出兵。”朱儁也深以为然地说:“徐州陶谦又素与刘玄德交好,真是顺理成章呀!”
“没错,除非陶谦像前冀州牧韩馥一样,让徐州于刘或曹,不然刘曹在徐州必定兵仞相见,难免要大打一场。”皇甫嵩想了想又说:“不,陶谦让不让徐州,刘曹迟早都会战于徐州。”
“义真兄,你看好那个?”朱儁似笑非笑调侃着:“曹孟德昔年可救过你义真兄吧?”
“刘曹都是天下有数的人杰,一时胜负并不能决定什么。”皇甫嵩默了默神说:“刘玄德这个人,我有些看不懂,我不知道他志在何方。曹孟德嘛,算我半个入室弟子,不论悟性心性都非常人可比,有成大业的潜质。”
“义真兄不等于没说么!”朱儁翻了个白眼说:“当今天下诸侯,我个人看好袁刘曹三个,最终谁会胜出而雄霸天下还真不好说。”
皇甫嵩和朱儁都没发现,自己两个说着说着,已经是离题万里了。都说了是破眼前之局,却讨论着天下大势和天下英雄去了。
“是啊,世事无常,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结果会如何?”皇甫嵩摆弄着茶杯说:“我等都是旁观者,甚至比这茶杯更不如,冷热盈亏都无法作主。公伟兄,你要做的是在这风雨飘摇中暗中保护好陛下,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义真兄,我今天可是问计而来,你如此敷衍,如此消极悲观,我心凉呀!”朱儁皱起浓眉说:“必要时,我需要你搭把手。”
“我答应你,真需要我时,我有用时,定会不遗余力!”皇甫嵩苦笑着说:“公伟兄是不拉我下水誓不罢休啊!”
“汉室不振,我等身为汉臣怎能置身事外。”朱儁义正词严地说:“那怕粉身碎骨,虽九死而无悔也!”
……
长安城外西,二百余里处的鳌屋山,李榷接到了郭汜送来的大礼。
“这是?”李榷看见三颗犹是血迹斑斑的首级,十分不解地问送来的人。
“将军,这是与关隘外有勾结的乱臣贼子。”郭汜所派的使者将长安城内所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怪不得马腾和韩遂敢兴兵犯长安。”李榷捏着下巴,对许多事有了通悟。
李榷接到三颗首级,毫不犹豫地扔下了关隘,马腾和韩遂见长安城内内应已暴露,退兵之意更盛,将俘将李蒙当众斩杀后,遂全军撤退。
“将军,追吗?”眼看马腾和韩遂撤兵,亲卫有点虚地问李榷。
“算了,追之无益。”李榷看了眼断后的马超,不无欣赏地说:“英姿不凡,胆魄雄浑,马家小儿真不错,真不错!”
在亲卫的不解中,在李榷的赞叹中,马腾和韩遂部从容退去,一场大战还未开始,就已经拉下帷幕。
马腾和韩遂退兵后,李榷和郭汜在长安更加嚣张,反对的声音也几乎消失。这时贾诩又来信,劝李郭两人注意安抚百姓结纳贤豪。
因为之前听贾诩之言,才使马腾和韩遂无功而返,故李郭两人也能听进贾诩之劝告,自此朝庭也渐有生意不提。
……
兖州,州牧府,曹操召集众文武议事。
“袁绍败于刘备,马腾和韩遂勤王无功而返,当今天下可谓是风云变幻也!”曹操待众人到齐后,开口道:“最让我忧虑的是刘备兵不仞血解决了青州最大的黄巾军问题,还获得了无数助力,迟早会威胁我兖州呀!”
“明公,青州的事情我们无法干预,我们只能发展和壮大自身才是上策。”向来对刘备不感冒的戏忠当仁不让地首先说:“兖州太小,又处于狭缝之中,明公要图谋天下,必须要将兖州,豫州,徐州连成一片。”
“明公,戏才高论,不过在图谋豫州和徐州之前,我们还要做刘备一样的事情,就是清剿兖州境内及周边的黄巾军。”身为曹操谋主的程昱在戏忠说完后,点着头说:“攘外必先安内,没有稳定的后方,一切都是空谈。”
主兖州,必图徐州,这是曹操集团众人的共识,也一直在布局,不过收效甚微。对兖州境内及周边的黄巾军,也一直在用兵,同样效果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