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王将蔡侯俘虏回国,息侯携夫人大摆筵席,邀请楚文王赴宴,以感谢其替息侯除去心头之恨。
席间,息侯为楚文王敬酒,楚文王见端坐息侯身侧的息妫果真如蔡侯所说,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娥眉轻蹙隐隐似有淡淡忧伤,有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之美,双眸清澈如一泓秋水,柔美的面颊上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气定神闲,顾盼之际,更显秀雅绝俗的气质,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楚文王看呆了,内心产生了一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强烈冲动,以至于觥中之酒洒出来湿了衣袖尚不自知,在息侯的提醒下,这才尴尬地端起觥将酒一饮而尽。
当息侯准备再次为楚文王斟酒时,被楚文王拒绝,只见他拉长了脸昂头看向天花板,假装生气地说:“不毂替息侯报了大仇,息侯对不毂却虚情假意,来人啦!”
楚文王将手中觥“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弹出老远,大手一挥,只听一阵嘈杂,大殿内挤满大片黑压压手持长矛盾牌的楚禁卫军,而息侯已被反剪手臂押着跪倒在地。
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始料未及。
息妫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变,瞬间俏脸吓的煞白,膛目结舌,转头看向楚文王,一脸的难以置信。
楚文王假装没看见息妫一样,又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孤傲神态,昂首阔步站到大殿之上,大喝一声:“给我拖下去斩了!”
息妫深吸一口气,稍作镇定道:“大王慢着!这是何故?”
楚文王事先打听到息侯与息妫感情甚好,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眯了眯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暗自佩服自己老谋深算,事先布置好了埋伏。
心中暗暗高兴,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依然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不怒自威道:“夫人有话请讲!”
此时的息妫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突如其来的突变,哪里还镇定得下来,一时慌了神,说话都变了调,但聪明的她知道,这一定是老奸巨猾的楚文王在使阴招,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相威胁。
“请问大王为何要这样对息侯?他哪里得罪了大王?”
“现在说什么都晚啦!”
楚文王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慢悠悠悠地踱步到息侯的王位前,只使了个眼神,随行的公公便秒懂其意,动手将王座上息侯坐过的皮垫子扯下来扔掉,并用袖子使劲擦了擦,楚文王这才坐上去。
楚文王一脸孤傲地瞟一眼跪立一旁的息侯,侧头看向息妫,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从牙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来。
“不毂要他今日亡,他息侯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息妫知道楚文王这是在逼自己与他谈条件,看到他那副可恶的嘴脸就想吐,也不想和他耗下去,在心里也作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要侵占息国的国土,霸占息国的王位。
事到如今,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想怎样,也就由他去吧!大不了自己与息侯重归山林,过自由自在的隐居,这样一想,息妫心里也轻松许多,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凡事总应该事出有因,大王明人不说暗话,来个痛快的,要怎样才肯放了息侯?”
“哟!没想到息夫人小小年纪,说话办事倒也利索,这性格深得不毂喜欢!”
楚文王歪着脑袋,假装思索一番,接着又说:“若想保息侯不死,也不是没有可能,一切就看息夫人的态度了!”
楚文王说完静静地看着息妫,意思是这息侯的死活可是由你息夫人说了算哦!
这时随行而来的公公将几案上肥肥的鸭腿递给楚文王,此刻的他似乎心情突然大好,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面对息侯为他而准备的丰盛美食,不吃便是暴殄天物,先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再说,便旁若无人大快朵颐起来。
这下倒把息妫难住了,不知此时到底要不要打断楚文王吃东西,看样子,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万一自己此时打扰到他吃东西,直接把夫君拖出去斩了可怎么办?因此她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吃。
可是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却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真是让人明明怒火中烧,却又只能强忍着不发泄出来。
息妫满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愣是没敢哭出来,也不敢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息侯,只能眼巴巴心疼地瞅着他,听那可恶的楚文王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心里想着,怎么不噎死你?
终于,楚文王打着恶心的饱嗝住了嘴,息妫呡了呡嘴,正准备说话,却见公公又端上了剥好皮的柑橘,已经吃撑了的楚文王都懒得弯腰了,由宫女一瓣一瓣往他嘴里送。
筵席上的菜肴及水果都是息侯为感谢楚文王,亲自挑选技术最好的御厨做得最拿手的菜品,水果也是特意交待挑选的精果,没想到却是拿来喂了狗,息妫在心里怨怼着。
看着楚文王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息妫想到是不是应该服软?至少要先保住息侯的性命,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楚文王发话了。
“息夫人,你想明白没有?”
息妫怯怯地问:“敢问大王,息侯何罪之有?”
楚文王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夫人,你看不毂率王师尽出帮助息侯,你可曾见有息国民众对王师有劳师之举?”
息妫正迟疑着,楚文王接着说:“这只能说,要么是息国的民众毫无善心,民风极坏;要么,是息侯教化无方?”
“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