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轻哼一声,往他怀里贴了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
*
与此同时,下人房。
王嬷嬷用力戳着檀香的额角,像倒豆子一般骂道,“小姐待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你对得起小姐吗?吃里扒外的家伙!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差点害了小姐!谋害皇家子嗣,这是多大的罪名?你的良心都被猪拱了吗?”
沉香、碧珠站在一旁,气愤的围观。
“张五的事,你怎么不早跟小姐说?小姐一向通情达理,要是那张五还不错,她肯定会成全你们的!你为什么要听信大少爷的话?他和小姐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他让你往院子放东西,你也敢放!简直糊涂!”好不容易等到王嬷嬷住了嘴,沉香忍不住立马接道。
她和檀香相处得久,见她落得这般田地,心中是又气又疼。
檀香不躲也不反驳,只一个劲儿的坐在床沿抹眼泪。
“说起来也是老人儿了,这点道理都不知道……”王嬷嬷又絮叨了一阵,见她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悲戚模样,也不忍再数落,重重的叹了一声,便离开了这屋。
“你好生歇着吧。别想太多。只盼明日小姐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沉香皱眉说完这话,也出了房门。
檀香这才侧身躺到床上,揪着薄被紧紧捂住脸,沉闷压抑的哭了出来。
碧珠一直沉默的看着大家,见状,从衣柜里找了张大毛巾递给檀香,便去旁边床上躺着了。
*
喜萍一路小跑回了锦绣阁。
于锦华已经睡着,楚云哲歇在屋内榻上,听见敲门声,立马过去开了门,去到外间,让喜萍汇报了落月阁情况。
喜萍走后,他挥灭了烛火,独自坐在黑暗里,时而宠溺的轻笑,时而厌烦的拧眉……
于锦华中途醒来,借着微弱的夜灯看着空荡荡的软榻,再次无声垂泪,任凭泪水湿透了枕被而不自知。
娘亲说得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直到东方渐露鱼肚白,浅淡的白光射进室内,楚云哲才轻吁一口气,回到内室榻上眯着,一会儿该去早朝了……
于锦华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来,楚云哲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看窗外。
他昨日穿的是一件墨色直缀,如今是一身雪白长袍,再简单的衣服,他都能穿出别样的俊逸来。他的背影挺拔宽厚,让她单是看着便觉很有安全感……她的眼神渐渐迷离缱绻,这个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挂牵了近十年的人。
从她记事起,他就一直住在她的心房,他高大、英俊、沉稳、优雅、能文能武、待她温柔体贴……满足了她对于夫君的所有祈愿,是她心中如同神祗一般完美的存在,她从小就认定了他们会结为夫妻……
“表妹,醒了?”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楚云哲不经意般转过了身,一脸怜惜的望着她。
思绪骤然被打断,于锦华满眼的爱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这张让她魂牵梦绕的俊朗面孔。
楚云哲温润的笑了笑,抬脚朝她走来。
于锦华忽然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光芒。岁月最是无情,十年,悄无声息的将她的他变成了眼前的这个人。
“醒了。表哥何时来的?”她如往常一般,含羞带怯的半抬眸看他。
“刚到。你感觉如何,身体好些了吗?”楚云哲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关切询问。
“嗯。多谢表哥关心,华儿好多了。”她说着,突然紧张的盯着他,“表哥,昨夜情况如何?于丹青那个恶人被绳之以法了吗?”
“还没有。母妃今日过来再行审问。”
于锦华颓唐的垮下肩膀,一脸失望,激动的摇着他的手,“表哥,我已经没有大碍,不用您陪着了。您快去看看,一定要让她偿还我们孩儿的命!”
楚云哲连忙温柔安抚,“好好好,表妹别急,注意身子,本王这便去看着,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于锦华温顺的颔首,放开他的手,殷切的望着他,楚云哲又宽慰了她几句才出门往落月阁而去。
等他彻底走出视线,于锦华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
落月阁。
不知道张淑妃等人什么时候过来,于丹青起了个大早,太阳还没升高她就已经在饭厅用早餐了。
今日早餐,是她前几日教给吴婆子的金枪鱼寿司。甜白细瓷碟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两排寿司团,墨绿色的海苔皮卷裹着雪白的米饭,米饭中间围着翠绿的黄瓜、肉色中带些粉红的金枪鱼肉、橙黄的胡萝卜、金黄的煎鸡蛋、小巧饱满的白芝麻,看着很是喜人,于丹青稀罕的凑近嗅了嗅,果然鲜香扑鼻。
“小姐,二皇子来了,在厅堂候着。”沉香拉长了脸来到于丹青身边低声禀报,新奇的看了眼桌上的寿司,又凑近她耳边低语,“奴婢瞧他一脸淡笑,根本不像痛失爱子的模样。这人就是冷心冷肠,比起三皇子来,可是差远了!幸亏小姐及时清醒,对他断了念想!”
因为早餐的事情,于丹青心情不错,捏着一个寿司团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品了品,嗯……还不错。默默的给了个好评,色香味俱全,对吴婆子是一百个满意。
慢条斯理吃完一个寿司团了,于丹青才道,“你去跟他说,我正在用早餐,让他先坐会儿。顺便向他解释一下,我频繁中毒、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