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来看您了。”檀香站在门口恭声禀告。
于丹青正在写招工简章,闻言,忙收好,起身迎了上去,“爹爹。”
于文正打量一眼于丹青,遣散了檀香,又把门关上了,才坐下问道,“你额头怎么了?”
“哦,不小心撞椅子上了。”于丹青不甚在意的说道。
“华姐儿推的?”于文正浓眉微皱。
于丹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怔忪的看着他,她爹长天眼了吗……
却见于文正立马又满脸不悦的说道,“华姐儿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张氏把她惯坏了。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竟成了如今……”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叹了叹气。
于丹青眨了眨,轻笑道,“爹爹,您也别说大姐姐了。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今日母亲之事,吓到她了吧。也怪我自己没站稳。”
于文正静静的看着她,评估她话里的真实性。
半晌,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些,直接沉声说道,“张氏已疯,并且永远都不会清醒。”
于丹青呆愣片刻,惊诧的望着他,“爹爹?二皇子不是说了吗,他会替母亲寻找大夫的。到时候定是能治好的。”
于文正脸色沉了沉,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咳了好几声才道,“对于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于丹青蹙眉摇头,“爹爹说的什么话?母亲这么可怜,女儿怎么会满意?”
于文正冷哼一声,再次无视她的虚伪做作。扫视了一圈房间,随意的问,“刚刚谁来过这里?”嗅了嗅,锐利的鹰眸直视她,“怎么有股血腥味?”
于丹青脸色微白,仔细回忆了一下苍穹的手臂,并无血丝,心下微松,于是低头说道,“没谁来过这里啊,一直是女儿独自在这。那个,女儿小日子来了……”
于文正愣了愣,突然目露精光,“你祖母寿辰时,不是才来吗?这才几天。”说罢,又往书柜后看了一眼。
“爹爹还记得啊。那天是二十六号,今日是六月一号,才七天……”于丹青面色微红,一脸羞赧。
于文正掀了掀眼帘,无言的看了她半晌。
于丹青不好意思的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乖巧的说,“爹爹,请喝水。”
于文正接过来喝了一口,又说,“刚刚我在路上,遇见一位皇子。”
皇子?于丹青惊讶的望着他,想诈她?呵呵。
“二皇子来看母亲吗?”她皱着清秀的眉毛问道。
于文正审阅着她的脸,沉声说道,“不是。”
于丹青眉毛皱得更紧了,满脸疑惑,“那还有哪个皇子会来咱府上而不去找您?”突然,她指了指天上,低呼,“爹爹,是不是,派人来查咱们府上?您看,今日二皇子对那刺客着实关注,会不会是…”猛地捂住了嘴,微微发抖。
“你也认为,二皇子今日异常?你认为他与刺客有何关联?”于文正额角青筋突地鼓了起来。
于丹青怯怯的点点头,紧紧咬住下唇。
好半晌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女儿猜测,要么刺客是他的人,要么是他请的,要么就是单纯的关心刺客是谁。”
于文正冷笑一声,她这话,纯属废话!蓦地放下茶盏,冷声说道,“于丹青,别跟我装疯卖傻,说些有的没的。”
于丹青委屈的看着他,“爹爹?女儿哪里惹您生气了吗?您告诉女儿,女儿一定改!”
于文正郁郁万分,这个女儿心眼实在太多,跟他说话总是难辨真假。他实在讨厌这种感觉,可又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女儿。眉目纠结的看了她半晌,干脆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屋里的三个黑衣人是皇室隐卫,他们是哪位皇子给你的?”
“皇室隐卫?”于丹青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忙摇了摇头,低声问道,“爹爹,那是宫里的人了?”
于文正忍着揍人的冲动,沉下脸来,半请求半命令的说道,“青姐儿,为父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这对于府十分重要!”
于丹青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爹爹,女儿真的不知道您说的隐卫是怎么回事。我明日去问问表哥,那三人是他帮我找的。”话落,又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啊,皇室隐卫是皇室的人,表哥怎么可能请得动……”
“于丹青!”于文正猛地一拍桌子,双目暴突,喝道,“你非得于府走上穷途末路你才甘心?”喘了喘气,接续道,“到底是哪个皇子,在背后帮你?”
于丹青哆嗦一下,立马惊惶失措的跪了下去,哽咽着道,“爹爹请息怒!女儿待在闺阁,如何能识得那宫里的隐卫?女儿整日担惊受怕的活着,找个护卫都得托人。女儿过的什么日子,您还不清楚吗?二皇子已经厌弃了我,还有哪个皇子会帮我啊?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非要说我这里有隐卫。”
于文正恼怒的瞪她,突然腾地起身,握紧手掌背在身后不停的围着她踱步。
半盏茶后。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沉声说道,“青姐儿,为父与你说啊,你们这一辈,没个少爷是能指望得上的,为父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如今圣上的确正值壮年,可他毕竟会老去,这天下终究还是这些皇子的。若是你与哪位皇子有了情谊,你得告诉为父,为父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为父冒着天大的风险跟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能一同带领于府走上新高峰!为父的苦心,你可明白?”
这话……听得于丹青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