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翎眸光中带着一丝凄楚。
她认真地说:“我与紫兰经此一遭,却认为她人真的不错,秉性单纯,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其实我的孩子早就不保,我只希望她一切顺遂。我想跟她问个人家,娶了她。”
宋梓瑶纳闷,好好的,怎么要给紫兰说媒。
想了一下,宋梓瑶开口:“她虽然人善,可是她始终是陆仪方的丫鬟,我们怎么可以擅作主张?”
严雪翎微微一笑,露出伪善的表情。
“梓瑶,虽然我们不能左右他人的婚媒,可是,我们必须试一试。”
宋梓瑶看严雪翎慈悲心肠,便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点了点头,说道:“这最起码,也要和陆仪方说一声,然后问问紫兰,才可相助。毕竟,我们愿成人之美,也要当事人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啊。”
“那这件事就请你和紫兰,以及陆姨说一声了。”
宋梓瑶起身点头,说道:“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去了。”
宋梓瑶走后,严雪翎阴邪地笑了笑,希望一切都掌控在她的手中。
移步到陆仪方的厢房,却见陆仪方和紫兰两人面面相觑。
紫兰缄默不语,陆仪方神情凝重。
看样子,紫兰是不愿意将实情说出来的。
宋梓瑶觉得奇怪,走近几步。
陆仪方看宋梓瑶来了,连忙说:“梓瑶,也不知道紫兰和严雪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是不肯说给我听。”
坐了下来,宋梓瑶劝解道:“或许紫兰有难言的苦衷,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对了,我有事想找你们商量。”
紫兰一听,抬眸看着宋梓瑶。
陆仪方道:“但说无妨。”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给紫兰说一门亲事了。”
紫兰愣愣地看着宋梓瑶,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连忙说道:“大少奶奶,二少奶奶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宋梓瑶看紫兰出奇地紧张,便说:“没说什么啊,我们只是谈及了你应该嫁作人妇的事情。”
陆仪方说:“梓瑶,怎么无缘无故你们会想给紫兰说媒呢?”
还没等宋梓瑶开口,紫兰就迅速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颤抖地说道:“我……我不嫁!”
说完,便根本不顾主仆礼仪,直接转身跑出了房间。
宋梓瑶凝眉看着陆仪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一脸歉疚地说:“我刚才是不是哪里说得不对?”
陆仪方叹了口气,“紫兰一直与我为伴,向来对男女情爱之事闻而脸红,你这样当着她的面儿说要给她说媒,她当然会难为情了。”
“哎,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她。”
“现在去,只会让彼此更加尴尬,过几天就好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
宋梓瑶微微点头,没想到自己和严雪翎是好心办坏事。
天色已晚,月亮已经升至中天,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就寝了。
林韵寒泛着小舟,来,移步进去,却见母亲在侍弄一些旧物。走过去,母亲立刻把一个雕花檀香木盒关上。
转过身来,尴尬地笑了笑,“韵寒,这么晚了,为何还要泛舟至此。虽是夏季,可夜晚拂风微凉,你又有孕在身,应该好好休息。”
林韵寒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那个被关起来的锦盒。
问道:“您刚才在看什么?”
“就是一些陈年旧物,搁置久了,都有污渍了,我拿它出来清理一下。”
林韵寒没有多问,垂眸,“母亲,严雪翎今儿怎么跟您说的,她和紫兰到底怎么回事?”
杜英笑了笑说:“其实,严雪翎跟我说她有她的苦衷。也只不过是去寻一个旧友,拿着陆仪方的布匹当作抵债的东西,自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说。”
林韵寒似是了解了。
想了一下,问:“那路遇歹徒,这事应该另有隐情吧?”
“不愧是我的女儿,仔细推敲就能知道这只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谁会为了几匹布,光天化日之下明抢呢?”
“那到底怎么回事?”
杜英叹了口气,“严雪翎杀了人。”
林韵寒立刻起身,特别紧张。
这样一个能够杀人的女人,却被宋梓瑶当成最交心的朋友,不免为宋梓瑶担心起来。
“怎么杀人了?”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她拿着布匹去抵债,不料那人对紫兰起了歹心,便把严雪翎扣押在了另一个房间,对紫兰实施暴行。严雪翎急中生智,与恶人拼搏时磕到了膝盖,同时也杀了恶人,只是,紫兰的清白之身已经不保。”
林韵寒闻言,只能一声吁叹。
严雪翎属于正当防卫,就算追究起来,也不是她的责任。反之,还有可能因此受到惩恶扬善的嘉奖。
想了一下,林韵寒方才开了口。
“怪不得严雪翎不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实情呢……”
杜英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拉起她的手,“韵寒,现在我刚刚掌管杜府,需要公信力,同时也不愿意得罪谁,所以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最重要是你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林韵寒被一股母爱的暖流环绕,靠在母亲的怀里。
今天看见杜弘城的相貌,又在她的心中撩拨起了杜弘明的形象。
杜弘明在她脑海里氤氲不散。
现在他到底在哪,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她一定要好好把这孩子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