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宋梓瑶起床,洗漱完,化过妆,就去找楚天歌为今晚的大戏做最后的排演。
可是到了楚天歌住的旅店,他的随从说:“宋老板,今天一大早,我家主子就被杜府的人唤了去,要不等他回来,我让他去拜访您吧。”
宋梓瑶纳闷。
今晚就要演出了,被邀请去杜家倒也想得通。
可是,与他同台演出的是自己,为何杜家没有邀请自己过去呢?
宋梓瑶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许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特殊招待一下也是应该的。
下了楼,刚走到大堂,就看到楚天歌魂不守舍地从不远处走来。
他根本没有发现宋梓瑶在这。
“喂,楚先生。”宋梓瑶看他没理,直接叫住了他。
楚天歌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歉意,与此同时,整张脸上写满了焦虑。
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
“宋老板,不好意思,我刚才去处理了点事。”
“我知道,你去了杜府。”
说到杜府,楚天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的,“宋……宋老板,我……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要不,吃过午饭,我直接去你府上找你?”
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宋梓瑶问,“先生是生病了吗?会不会影响今晚的演出?”
“不会,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话,他对着宋梓瑶强挤出一个笑容,欲要上楼,宋梓瑶急忙问道:“那今晚,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放心吧,答应过别人的事,我不会反悔,那我一会儿去戏院找你。”
宋梓瑶看他心事重重,不知道他去杜府后发生了什么事。
礼貌地行了告别礼,便走出了旅馆。
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了,就去医院看看师娘。
拦了一辆黄包车,就往医院赶去。
到了病房门口,就听到柳姨在和师傅争吵。
“一定是宋梓瑶想害我,她明明就知道我是一个喜欢胭脂水粉的人,故意引我入局。当年你来翠香楼给我赎身,她硬是不肯。这么多年来,她处处与我作对,昨天居然还在胭脂里下毒,这样的女人,你就不应该把她留在戏院里!”
柳姨哭哭啼啼的声音,让一旁的陈义凡思绪混乱。
陈义凡说道:“梓瑶怎么可能害你,你就不要异想天开了。不过这样说来,到底是谁在胭脂里下了毒?”
宋梓瑶移步进了病房,嘴里轻蔑地吐出三个字:“乔若曦。”
看宋梓瑶进了房,师傅起身,疑惑地问道:“你确定?”
“除了她,还会有谁?”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不好了,”师傅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她,“梓瑶,现在咱们得罪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乔若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在等着看你的好戏。”
“什么好戏,今晚的演出吗?”宋梓瑶想到自己的计划,满意地嘴角上扬。
“她一定以为你用了这胭脂,破了相,不能登台了!要是你今晚登台了,她知道自己阴谋失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姨一听,顿时叫嚷起来:“义凡啊,现在怎么办?要是乔若曦知道梓瑶没事,矛头肯定会对准戏班,那可不是毁容这么简单的事了……而且医生说了,我这脸过三个月就会复原,也不是什么解不了的顽疾之毒,要不,让梓瑶用一用那胭脂,给乔若曦解解恨也好过她将我们赶尽杀绝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和愚蠢的女人!
比乔若曦更狠!更蠢!
对于陌生人的伤害,宋梓瑶可以一笑置之,可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居然利用外人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她绝不允许!
世上竟有如此凉薄之人,想来心里便似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师傅一听,转向宋梓瑶,眼里似有愧疚,老泪纵横地说道:“梓瑶,要不……你按师娘说的做吧,舍小家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