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乐笙听到“山药鱼片汤”,心里苦笑一声,她还真是跟山药鱼片汤杠上了,两次身死,居然都是喝的这汤,看来以后要有阴影了,怕是再也不敢喝了。
君淑琪眼眸幽深,好似暗夜深潭,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听完月元风的话,当即摆手说道:“没有,月大人爱女心切,我们自然很是理解。”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又问道:“刚刚进来,看到地上有碎瓷片,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凤歌妹妹既然中了无人可解的毒,又是如何醒来的?”
月元风被他问的一愣,他从进门看到活生生的月乐笙,心里只顾着高兴,竟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啊,女儿身上的毒到底是如何解的?
此时听到君淑琪的疑问,月元风也转头看向月乐笙,刚刚的问话被打断了,都还没来得及问,女儿醒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乐笙见所有人突然都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就连一直忙着演戏抱头痛哭的月清芷母女俩都看向了她,再次成为了焦点,心里倒是一点也不慌了。
她此时的脸色还有些白,完全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嘴角勉强勾出一抹惨笑,声音依旧沙哑,“啊,难道不是清芷妹妹给我喂的解药吗?我只觉嘴里一阵清凉,然后便有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清芷妹妹。那时初初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看到有人给我灌药,还以为是要杀我的呢,便伸手把碗打了出去。”
呵呵,如今的我可不是粤耍想要弄死我,可没那么容易。
先将你们一军再说,挑拨离间什么的,一向是兵家最喜欢使的招数,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月乐笙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先把月清芷拉下水,让他们窝里斗一番。
反正月清芷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至于她能不能获取身后组织的信任,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她的手段了。
听了她的这番话,反应最大的当属月清芷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月乐笙会说出这番话!
本以为月乐笙会紧咬着她不放,心里已经做好了狡辩的准备,却不妨月乐笙来了这么一招!
如今她是骑虎难下,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那自己还能活到明天吗?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可若是不承认,又该如何解释刚刚屋内发生的一切呢?又该如何解释她突然一个人来嫡姐的闺房呢?
月清芷呆愣半晌,才总算反应过来,月乐笙这是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往里跳呢。
可悲的是,即便知道那是个坑,她还不得不跳,除了打破牙齿和血吞,也别无他法啊。
月清芷狠狠地瞪了月乐笙一眼,又颤颤巍巍地扫了君淑琪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是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神医,他说他的药可解百毒。
我当时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想到凤歌姐姐身中奇毒,至今未解,也只能偷偷地试一试了,所以才会把她的丫鬟都屏退,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进来。
只是没想到,那个神医的话是真的,这药还真管用,凤歌姐姐喝了之后便醒了。”
面对这突然的逆转,除了月乐笙与月清芷两人,屋内所有人都呆住了,原来竟是如此!
月元风听了两人的话,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直哭哭啼啼的林姨娘,原本还是悲戚的面容,眼底隐含担忧,但此时一听月清芷的话,腰杆立刻挺直了。
她不再痛哭流涕,只假意嗔道:“清芷,你这丫头,为何不早点说清楚,害得姨娘白白担心了半天,还让别人平白误会你。”
而原本一直在当背景墙的月嘉言,也惊疑不定地看了月清芷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去。
整个屋内,唯一一个八风不动的人,就属君淑琪了,他甚至看都未看月清芷一眼,只是若有似无地扫了月乐笙一眼,墨色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望不见底。
可他越是这般刻意,也恰恰说明了他的有意。正常人听到这般大逆转的话,肯定都会心生疑惑,而像他这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实在是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月乐笙心中呵呵一笑,总算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以后就看能不能顺着这根藤,摸到更多的瓜了。
她不过刚刚借尸还魂醒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还真是爽快啊。
只是不知,君淑琪在笆录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或者他就是幕后真凶?
一场大戏,却因为月乐笙的一句神来之语,悄悄地落幕了。
想要打探消息的也好,想要演一场姐妹情深大戏的也好,亦或者只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都悄无声息地走了。
因为连续被杀了两次的月乐笙,折腾了这么久,已经耗尽了心力,此时只想静静地躺一躺,理一理杂乱的思绪。
程素衣见她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自然不忍心再看着她受累,当先站起来,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月乐笙虽然闭着眼睛,却依然感受到了几道灼热的目光,即使不用看,也能猜出是谁啊。
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这些个口是心非的人,只当做什么也不知,安然地躺在床上。
脚步声渐渐远离,屋内再次恢复安静,只留下那个绿衫丫鬟在那里守着。
长安街,马车上。
离魑犹豫许久,又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