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醉的不省人事的钱有光,悠悠的醒转过来,摸着有些痛的头,坐了起来。
走出书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来到堂屋,堂屋老周氏等人已经在吃饭了,可大家都一句话不说,安静的吃饭,平时钱家吃饭都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可今天就有些奇怪了,而且餐桌上没有他娘和郭兰花,他也没多问,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饭后进了书房就问钱有财说道:“三弟,今天我怎么看大家都怪怪的”
钱有财一脸尴尬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挑重点和钱有光说了,钱有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拿起笔开始练字,每当他心烦时都喜欢用练字来舒缓情绪。
成亲三天回门后钱有光就和钱有财回到了镇里学堂,因为县试报名在即,所以得到镇里和大家汇合,之前李秀才已经告诉他们今天中午前是要赶到镇里学堂的,天黑前好赶到县里,第二天好到县衙报名参加今年二月份的县试。
到了镇里其他人已经等在了学堂,楚修栩说道:“有光兄、有财弟,你俩终于来了,再不到今天晚上城门关闭前咱们可就赶不到县里了”
李秀才看人都到齐了说道:“走吧,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争取天黑前赶到县里”
一行人坐上马车往县里赶去。
本次参加县试的有七人,除了钱有光、钱有财,楚修林、楚修栩外还有李应年、张文忠、冯延嗣。
不过他们三人之前参加过次县试,李应年还好些,去年参加县试成绩还不错,一次通过,排在二十四名,不过府试的时候因为患了伤寒没能参加,以他的成绩过了府试是没问题的,可是没过府试便不是童生,今年还得从新从县试轮一回,如果过了府试即便院试没过,下次直接参加院也就行了试。
张文忠、冯延嗣就惨了,县试参加也有两次了,一次都没通过。
张文忠有些羡慕的看着钱有财说道:“有财弟,你才七岁居然就没参加县试了,不像我都要娶媳妇了,居然区区一个县试还过不了,唉,要是这次再不过,我看我也就不必再考了,还不如做些别的营生,也好过这天天背书”
其实张文忠要论才学其实还是有一些的,甚至单论作诗水平连钱有财也是及不上他的,虽然想考举人可能按目前的水平是不太可能,但考个秀才回来即便名次不靠前,考中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是心里素质问题还是怎么回事,每次一到考场就什么都不太记得了,试贴诗、策论还好些,尤其一到狱律题他每天都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县试、府试的狱律题不像院试那般考官出题根据大兴律法写出判案方法,县试、府试其实很简单就是考官给出狱律某一章的开头几句,你写出整章内容即可,可偏偏对别人来说简单的事情,到他这每次一到考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钱有财也是知道这位考了几次县试都不过的学兄其实真正原因不是才学问题,而是晕场,晕场之后又不会自我调节,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回回在考场上最简单的狱律题都交白卷,于是出言安慰道:“文忠兄说笑了,我也只是下场试试,至于能不能考过也不好说,文忠兄早该考过的,只是文忠兄考场上过于紧张了,其实如果文忠兄考场上感觉烦躁时可以试着做做深呼吸,然后先放下笔,闭目安静一会,也许会好一些,另外文忠兄每次答题可以先答狱律题,之后再答试贴诗和策论题”
张文忠听了也是点着头说道:“有财弟说的有理,我这次也准备先答狱律题,以前我都是先答策论,想不到破题之法,就会越来越紧张,最后连平时已经背的很熟悉的大兴律法也给忘了”
冯延嗣则说道:“唉,我看我是不适合读书的,本来这次我就不想考了,准备回家做写别的营生了,可钱爹非让我再考一次,我和我爹是说好了这次还是考不过就不读书了”
大伙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安慰他这次必过。
一路上说说笑笑,天黑宵禁前终于赶到了县城。
李秀才找了一家相熟的客栈一行人也就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过早饭后,李秀才就带着他们一行七人买了酒肉,来到李秀才的一个同年沈秀才家里,沈秀才和李秀才是同科秀才,不过沈秀才是廪膳生,今年才刚二十岁,本朝要想参加县试、府试、院试都是要请当地廪膳生出据做保的,否则是不能参加考试的。
所谓廪膳生也就是通过院试后排名比较靠前的秀才一般都是前十名,廪膳生之下还有增广生和附学生,虽然同为秀才待遇却是不一样的,像廪膳生可以在府学读书每月还有廪米和银钱可以领取,增广生拖关系一般也能进入府学读书,但却没有廪米和银钱拿,而附学生虽然也是秀才但却没有进入府学学习的资格只能是在本地县学学习,就好比于同样考上了高中,你念的是某个小县城的普通高中人家念的是本省的重点高中一样,教育质量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然你请廪膳生做保也是要花钱的,这是惯例,毕竟人家也是担着风险的,要是被保人作弊保人可是连功名都要保不住的,请廪膳生做保一个人就要花费二两银子,另外考试还要交一些费用,杂七杂八的总要三、四两银子,一般人家恐怕连考试都考不起,别说读书了。
不一会李秀才就带着他们来到那个沈秀才的家,说明来意拿出了十四两银子外加一些酒水猪肉等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