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胡小酒想,后世里这样的半成品建筑多了去了。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打那之后村里就常有人见鬼,再后来见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害怕就搬走了,直到有一回,我喝多了路过这山洞竟然听见里头有奇怪的动静,叮叮当当的。那时候我也没别的念头,就想着能多赚点儿钱,当时我便觉得,这或许是朝廷的障眼法。”
“什么叫障眼法?”胡小酒不解。
“你觉得朝廷是以修祭神山洞为名,做着别的事儿。”
“对,我听祖上说过很多这样的事儿,表面上是盖楼修庙,其实是挖宝。”
胡小酒皱皱眉头:“这种事情,听着就很不着调啊!”
“但是我猜中了。”
“他们真的在这挖宝?这里有宝藏?”胡小酒满脸诧异,分明就写着两个字“不信”。
“是不是宝藏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秘密。”
“你怎么知道?”
“就是五年前,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三个响马,村里的人见识短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见他们带着一大车粮食过来,都叫他们大侠,可是我不一样,说实话我以前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我搭眼就认出来,他们是马帮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不劫财不劫色,反而给我们送东西来。”
“你说的那几个人是不是有个叫陈天风的?”项白问。
“你怎么……哦,你认得三娘。”他点点头,“对,三娘稀罕那个姓陈的后生,也是瞅着人家好看,人是真不错,不过命不好,就死在这山洞外头,让追来的官兵剁成了肉酱。”
“肉酱……”胡小酒咧咧嘴,“难怪杜三娘这么恨刘春江他们。”
“刘春江……好像也是他们一伙儿的。”野人说道,“不过他没死,他和他们大哥运气好,从我打的盗洞里头逃出来了。”
“盗洞?”胡小酒看看他,“你是倒斗的?”
野人似乎笑了笑:“你们才看出来?”
“早就看出来了。”项白说道,“你墙根儿那一溜的家伙什儿有年头了,一看就是祖上就干这个的。”
野人似乎又笑了笑:“难怪你不怕,原来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也就你们这一行儿的能通过这么点儿蛛丝马迹就想到挖宝。”
他竟谦虚起来,哑着嗓子笑道:“算不上什么,术业有专攻。”
“那你挖到什么了?”胡小酒好奇地问道。
“什么也没有。”野人又沉默下来,“那件事之后,我担心盗洞会暴露,就偷偷把洞口填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心,果然,也就过了十来天,是十月初七,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三娘的爹突然犯了急症,肚子疼的厉害,三娘急的要命,连夜去附近的镇上找大夫,也是天不亡她,她走了不多久,我就听见外头有人喊杀人了,我隔着窗子一看,一群黑衣服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物,脸上贴着符纸,风一吹哗啦啦地飞,见人就杀。”
“等等,你说许多黑衣人,脸上贴着符纸,不会记错?”
“对。”野人说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失常会在这个林子里出没,人不人鬼不鬼,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知道我惹不起。”
“村里的人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对。”
“那你后来还见过他们吗?”
野人点点头。
“在哪?”
“他们就在这个尸鬼林里。”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野人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盗洞。”项白说道。
野人点点头:“我从村长家的后院儿翻墙出去,一路贴着墙根儿跑,在盗洞里头待了整整七天,等我出去以后,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对,什么都没了,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到处都干干净净,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你是什么时候又发现叶子的?”
“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我一直待在盗洞里,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后来我终于打定主意要走,有一天忽然发现有一群人在林子里进进出出,就是在那群人里,我看见了我儿子二荣,我想把他带走,但是他好像不认识我了,还跟着一个姓毛的,叫他爹,他们叫他叶子。”
“所以你就决定留下来,陪着叶子长大?”
野人摇摇头:“一开始我还是想带他走,可是后来我慢慢的明白了,要是我认了他这个儿子,就得跟他解释为啥他没有娘……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后来我就觉得,这样也挺好,他就是毛家的儿子,我是野人,他们知道有野人护着他,也不敢欺负他,挺好。”
“这是你的想法。”项白忽然说道,“其实,我们应该是叶子找来的,他死之前说过有事想请我们帮忙,但是具体是什么他没来得及说。”
“啊!我懂了!”胡小酒也恍然大悟,“叶子要拜托我们的就是帮他找到亲爹啊!”
“你们说什么?”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项白说道,“我们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叫阿路的,是他带我们走的这条路。”
“你们认识阿路?”野人道。
胡小酒大惊:“你也认识?听叶子说的?”
野人点点头:“两三年吧,叶子跟我说他认识了一个朋友叫阿路,是外面的人,还说要带他认识我,被我回绝了。”
“那就更对了!”胡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