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临州不觉有些尴尬,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尚临州,”刘阿娇拍着尚临州的脸,享受地欣赏着他被当众揭穿的窘迫,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却恨恨地说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是认真的吧?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可是那都是以前了,你我之间的情义早就断了,从你把我送给尚文辉的时候就彻底完了。”
“我……”尚临州沙哑着喉咙,低声说道,“我对不起你。”
“哼,你当然对不起我。”刘阿娇冷笑,“尚临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刘阿娇是喜欢钱,我也想嫁个有钱人,可是我不是要嫁给钱。说实话,整个尚家,我最恨的就是你,可惜啊,”她笑逐颜开,微微歪着头颇有些当年天真的模样,“你怎么没死呢?”
“阿娇……”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虽然恨你想你死,可是老天要留你,我也没办法。今天的事我承认,就当是我答谢大掌柜的不杀之恩了。”刘阿娇说罢转向项白,“项公子,有劳了。”
项白深深地望着她,没有动。
“哟,这是怎么了?”她笑着说道,“合着您项公子也是打算让我就在这儿,让他们尚家人给活活打死呐?”
“杀人偿命,不管是什么,都是如此。”项白这话仿佛是说给刘阿娇听的,眼睛却看着那些群情激愤的尚家人,而后才看着刘阿娇说道,“你若真的杀了人,偿命也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魏秋山带着人来到尚府,刘阿娇终于被带走了,众人也纷纷散去。
“我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魏秋山摸不着头脑,“怎么转个眼花儿的功夫就破案了?”
胡小酒也很茫然,不过她很高兴:“是啊,没想到我随便找到个证据就破案了。”
“真的?小酒你真厉害!”魏秋山说道。
“嘻嘻,过奖过奖。”胡小酒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我也没想到,原来我这么有天赋。”
“什么时候狗屎运也叫天赋了?”项白说道。
胡小酒有点不高兴,正色道:“不管是什么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懂不懂?”
“哦,是,那你的确很有实力。”项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半毫的赞美。
“小酒真的不错,你真的有实力,起码我就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堂而皇之地放在书柜里。”魏秋山说道。
“这就叫灯下黑。”相对来说,魏秋山的称赞更得她的心意。
“对了,项白。”魏秋山说道,“既然这案子已经破了,那你让我查的事儿还用继续吗?”
“一码归一码,当然要查。”
“你们查的什么,我也想知道!”
“这你可不能去,不是你去的地方。”
胡小酒眨眨眼,眼睛亮了:“我不能去的地方,青楼?是不是,是不是青楼!我要去,我要去,我早就想去!”胡小酒拽着魏秋山上蹿下跳。
魏秋山嘴上说着:“嗐,你想啥呢?”脸上却无比享受,满脸的花痴相。
项白用看傻瓜的表情看看他们,觉得这种愚蠢的氛围的确不适合自己,独自郁郁寡欢地尚临州走去,“大掌柜。”
“项公子。”他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的笑容,“案子能这么快被侦破,全赖项公子不辞辛苦。”
项白抿抿嘴唇,说道:“有件事,想向大掌柜请教。”
“何事?”
“尚伯父要大掌柜毒杀刘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计划吗?又怎么会被刘夫人反将了一军呢?”
尚临州愣了一下说道:“计划自然是有的,其实项公子早就发现了。”
项白想了想说:“是那只荷花碗?”
“是。老爷的意思是由我亲手准备同粥会所用的粥和碗,只有阿娇的碗是荷花碗,只有她的碗有毒,可是我……”尚临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相处了那么久,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些情分的。”
“你没有在碗上下毒?那若尚伯父问起来要如何应对?”
尚临州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尴尬:“我没打算应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想到阿娇会这么做,因为我们已经说好了,等腊八过了拿到分红之后就一起走。”
“走?可我看大掌柜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我这里常有人来往,要带什么东西都是阿娇准备的。”
“原来如此。”
“白白!”胡小酒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项白龇牙咧嘴地回头:“别那么叫我。”
“为什么,这样很亲切啊,酒酒,山山,白白,不觉得很像一个组合吗?”项白一脸丧,想走,又被她拉住,“别走嘛,既然案子破了,这么好的事情,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啊,这可是我们这个组合第一次联合破案哎!”
“不,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谁跟你是一个……”项白话没说完就被魏秋山半路截胡,大吼一声,“对!我觉得小酒说的特别对!这是我们第一次成功破案,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魏秋山边说着边向项白使眼色,“我请客,咱们去珍食居吃顿好的,好好庆祝一下!”
“对!庆祝一下!”胡小酒积极响应。
“项白,你怎么回事儿,别那么丧行不行?”魏秋山说道。
项白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好的,你请客。”
一行人走进珍食居,胡小酒毫不客气地往桌边一坐,向小二招呼一声:“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