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趁王楠出国,想约李文慧吃午饭,弥补一下自己对她生活上照顾的不足。因为顾忌被小花的同事看到,大庆不敢去江北李文慧的单位找她,而是将她约到了新华区的一家饭店里。
李文慧挺着肚子,姗姗来到约定的地点,推门进了包间,看大庆正百无聊赖的抽着烟,问道:“怎么不点吃的?”
大庆没理会李文慧的话,按捺住自己等候许久的焦躁,问道:“怎么这么晚啊?路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李文慧也没搭理大庆的话茬儿,对着走廊喊道:“服务员,点菜。”
大庆看着李文慧一边问服务员有什么特色菜,一边挑三拣四的点了六个菜,等到服务员写好菜单,出了门,耐心消耗一空的大庆说道:“点这么多菜吃的了么?”
“我现在是两个人的饭量,你儿子也是个饿死鬼托生的。我可告诉你,七月十号的预产期,你想法请假吧,我要去省城生孩子。七一你就得陪着我,一直到出了月子!”李文慧命令道。
“姑奶奶,我算计着呢,你不用次次都提醒我。我还能跑了怎么着?”大庆一脸苦笑的说道。
“省城的妇产医院我联系好了,你别想着到时候住宾馆,孩子一哭宾馆里最不方便。你最好提前去附近租个房子,省的到时候抓瞎。”李文慧建议道。
大庆知道李文慧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但是很多疑问他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文慧,我一直想问你,你们单位没人跟你打听你‘丈夫’么?没人问你结婚怎么不请客之类的?”
“高玉清住监狱了,这个我们单位的都知道,他们估计怀疑高书阳这个老混蛋也会出事儿,所以,你想啊,走仕途的人知道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躲你躲的远远的,谁跟你凑近乎啊。我受冷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瞅准怀孕的机会,找领导调到了招待所,就是咱们盖的那个招待所,现在扩建了,成了财政宾馆。我呢,借着保胎的名义,一直歇着呢。”李文慧笑着解释道。
“高玉清的事儿都快两年了,高书阳有没有事儿市里头头们都知道,高书阳不出面澄清,别人也不帮他澄清?”大庆疑惑的问道。
“老混蛋精着呢,他就是想不出声儿,冷处理。这种事儿,你越为自己辩白,别人议论越多。你不说话,既能借着这个机会分清哪些是真朋友,哪些是酒肉朋友,哪些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又能做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让别人觉得你对此不屑一顾。”李文慧说道。
大庆撇了撇嘴,说道:“看来财政系统没有他的真朋友。”
李文慧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神经质的瞪着大庆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谈论姓高的一家人的事儿,以后我不说你就不能说!”
大庆知道孕妇都有这样的情绪,没敢再说什么,刚想换个话题,就听传呼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挺陌生,没再理会它,说道:“你就跟我说是儿子,你也不说定期检查健不健康,我想问你又给我使脸子,不是不搭理我就是扭头就走,咱能不任性了吗?你平时是个多理智的女人啊,你再这样我都不敢认了。”
李文慧又没回答大庆的问题,从挎包里掏出大哥大递给大庆,矫情着说道:“赶紧回电话吧,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哄王楠的,我要是听高兴了,我再跟你讲孩子的事儿。”
大庆见李文慧的疑心病和嫉妒心又蹿了出来,忙解释道:“不是她,这个号码我不认识,不着急回。”
李文慧瞪着眼说道:“费什么话!赶紧打!听见没有?”
大庆不敢再说什么了,拿着大哥大拨起了号码。等电话接通,大庆语气生硬的问道:“谁啊?”
“我是方琦。陈政委火气不小啊,怪不得上级领导都说你架子大,坐火车都包软卧包厢,不是一般的有派头呢。”方琦在电话里调侃道。
大庆听是方琦,阴云密布的脸突然变得晴朗了些,又听方琦后面的话,信息量大的让他不住冷。大庆调整了一下语气,柔和的说道:“方总,对不起啊,我出了点儿事儿,刚才差点儿让车撞了,可能脾气有点不好,您别忘心里去啊。领导不定听谁打我小报告了,您了解我的,可要帮我在您老爷子那里美言美言啊,这要他老人家对我没误会,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行了,我既然帮你推荐去新华区当政委,肯定就得护着你,先不说这个了,你是个老实巴交干工作的人,我有件事儿要你去办。”方琦说道。
大庆忍着内心对方琦的恨意,跟他攀交情,走关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跟他有实质性的接触。大庆见机会来了,忙恭敬的说道:“您说,我听着呢。”
“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吃饭没有?要是没吃就来汇宾旅馆,正好这里有你一个熟人,边吃边聊吧。”方琦说道。
大庆不知道话该怎么接了,撇下李文慧过去找方琦不合适,这是方琦主动找自己做事,驳了他的邀请也不合适,只好捂着话筒,小声跟李文慧说道:“局长公子找我有急事。”
李文慧不忍再看大庆在电话前装孙子的样子,理解的点了点头。大庆感激的看着李文慧,对着话筒说道:“方总,我离那里有些远,过去可能慢一些,您先吃着,我抓紧往您那里赶。”
等方琦把电话挂断,大庆嘘了口气,温柔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为了接近这个人,有多忍辱负重,谢谢你理解。”
“行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