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救救我爸爸吧,他对不起您,他知道错了,您救救他吧。”小胡伟哭着说。
“你爸爸又出什么事了么?”陈有德疑惑的说。
“陈叔,是这样的,我们想去劳改农场看看胡永刚,孩子快两年没见过他爸爸了,可是……您的身份,您又是被害人。胡永刚在劳改农场确实受了不一般的罪,人家也不让我们见他,您能不能帮帮我们,跟公安局说一说,让父子俩见见面。”孙雅莉抽泣着说。
“我知道了,他恨我,他想杀我那天其实……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庆啊,明天你去给你于叔叔打个电话,跟他说,胡永刚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我呢,也算因祸得福,让他们别再给胡永刚法外施法了。看着这孩子哭,我心里也不好受。”陈有德有些感慨的说。
“爷爷,谢谢您,谢谢您。”小胡伟站起来给陈有德鞠着躬说。
“都是邻居,以后要常来往,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吧,我一个老头子都看开了,你们也别有什么负担。多好的孩子啊!”陈有德也被小孩子对他父亲的感情感染的留下了眼泪。
“雅莉姐,陈叔是个宽厚的长辈,我了解陈叔,他既然说了不计较以前的事了,那就是不计较了,都过去了,你就别担心了。”王楠对孙雅莉劝慰道。
孙雅莉带着孩子又和陈有德一家千恩万谢了一番之后,离去了。
“胡永刚有这么个知书达理的儿子真不容易。”陈有德感慨着。
“陈叔,你不知道,孙雅莉跟胡永刚离婚很久了,这个孩子都是孙雅莉教育的好。”王楠说。
“古有孟母三迁,今有孙姑娘教子啊,为人母的典范啊,你们谁认识岁数合适的男的,给人家介绍介绍,多好的姑娘啊。”陈有德继续感慨着。
“爹,您一个老头子怎么也喜欢上保媒拉线儿的营生了?”大庆开玩笑说。
“我揍你个没大没小的。”陈有德作势要打的样子笑着说。
过了一个星期,市公安局于局长给劳改农场的负责人打了电话,把陈有德的意思说给了他,嘱咐劳改农场对胡永刚正常看押就行,不用搞老的敌对分子那一套了。
刘辉同他几个把兄弟陪同孙雅莉、胡伟来到了劳改农场,见到胡永刚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认了,曾经的胡永刚跛了以后也依然很魁梧,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现在的胡永刚只有不到一百斤,肌肉萎缩的很难拄稳拐。
胡永刚见到儿子之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也确实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别的劳改犯住的是屋子,他这样的在这里住的是“笼子”,他能挺到现在还活着,就是惦记着再看儿子一眼。人的毅力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坚强,胡永刚也创下了劳改农场成立以来戴着全部戒具住小号的记录:一年十个月零五天。
刘辉他们几人和胡永刚不停的说着这两年兄弟们的事,可是胡永刚每次想说话的时候都说不出什么,只会说:“好好的,好好的。”
走的时候,几人又给艾奉献留了些钱,请艾奉献帮忙关照胡永刚。艾奉献以前见过这几个人,看他们从以前的劳改犯混成现在人模狗样的,不禁有些感慨。
“你们放心吧,他现在说话不利索是因为长时间没说过话,你们过俩月再来看他的时候肯定就好了,他的情况我们见多了,不碍事的。”艾奉献对胡永刚的家人说道。
“谢谢政府!谢谢艾管教!”张彤几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向艾奉献作着揖。
几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