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苦涩一笑,“姐姐错了,我站出来,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幸福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我不愿意让我的朋友做他人的棋子,任人摆布,自己的命运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沈韶轻轻抚摸着她,叹道,“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生在王侯世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姐姐也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若是为了靖州,我想我会的。”
沈歆看着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姐姐那么伟大,但我这辈子一定会嫁给我最最挚爱的人,我的命运,我的幸福也绝不会让他人来掌控。”
沈韶一笑,“这就对了,这才是我们沈家儿女会说的话。”
……
“不舒服吗?”
萧珩见她遮面,知道大概又是这股脂粉味惹得她不舒服了,便将那盘蔬果靠她更近了些。
“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明程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出去一下。”
秦兰看着对面之人走了出去,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朝着萧璟笑道,“好。”
“夫人,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秦兰双手紧握,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他。”
“就算夫人相信殿下,可那豫王妃就是狐媚子,难保殿下不会被她迷惑,”
“好了。”秦兰打断她,“我说了,我相信殿下,不要再说了。”
“是。”
今夜的月亮特别的圆。
以前每次圆月,凝曲都要拉着她去碧溪苑对着碧墨清溪,清茶糕点,赏一晚上的月亮。
那个时候她总是说,圆月代表团圆,希望她的父母兄妹在另一个地方得以团圆。
明程心口一紧,胸腔内袭来的痛意剧烈深刻,牵扯着呼吸也疼痛起来。
“咳咳咳咳…”
“夜晚天凉,豫王妃该多披件衣服的。”
熟悉的温润声音传来,明程几乎是猛然转身,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亭,亭溪。”
“听说豫王妃到府上找过我?”
明程强忍激烈碰撞的情绪,“对。”
“我们以前认识对吗?”
明程激动到身体发颤,却依旧十分清晰地回答他,“对。”
“对不起,三年前我受过伤,有些事情不记得了。”萧璟诚恳地向她颔首致歉。
“没,没关系的,你回来了就好了,回来就好。”
明程上前一步想要跟他说什么,然而萧璟却十分礼貌地退后一步,“既然我与豫王妃曾经相识,那便是朋友,之前的种种,亭溪已经记不起,也不愿再记起,还请豫王妃也不要再执着,珍惜眼前人的好。”
明程看着他,怔愣许久,才伤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并且很清醒。”萧璟淡然一笑,像是在劝慰她一般,“我知道如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还请豫王妃原谅亭溪之前种种的愚昧无知,告辞。”
“愚昧无知…”明程自嘲一笑,下一秒便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们之前的事吗?!或许你知道就不会”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
干脆果断的话语,将明程所有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勇气一击即溃。
她与他不过一丈之距,却仿若隔着绝壁深渊,万丈悬崖。
“子清为何总是蹙眉,以后我来帮你抚平吧。”
明程空洞无神地蹲在原地,所以这三年来,她,到底算什么!
“你说过,要为我抚眉的…你说过的…”
明程将胸口贴身珍藏的那本《沅汐萃》奋力扔了出去!
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她惦念的那么久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离她而去!为什么!
“一本破书,至于这么伤心吗?”
身后,是萧珩轻飘调侃的声音。
明程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操心。”
“既然舍不得,何必扔了?我帮你捡回来就是了。”
萧珩走进一旁的泥地草丛,翻腾了半天,终于把那本满是污泥的书从脏兮兮的地上捡了出来,“喏,给。”
明程看着那本书,却觉得嘲讽无比,接过那本书撕了个粉碎
萧珩侧脸挑眉,甩了甩满身泥尘,“我还真是多余给你捡回来。”
“就是多余,何必脏了衣衫!”
萧珩看着她,本想说些堵气的话,但见她脸色惨白,似有泪意,只叹了口气,“回去吧,夜里太凉了。”
“允煦。”
明程叫住他,“我听说陵王马上要回西疆了?”
“对。怎么了?”
“他们说,你马上也要前往靖州,替皇上巡视平乐关?”
萧珩见她恢复了些许血色,忍不住抚上她的发丝,微微靠近她,“怎么了?舍不得我?”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萧珩一愣,倒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不想呆在京城了,我想出去走走,听闻靖州景致极好,你能不能带我去?”
明程话音未落,便被他突然抱入怀中,她甚至能感受到面前人胸口剧烈的起伏。
“我自然是愿意你时时刻刻都能陪在我身边的。明程,我好开心你能说这些…真的…好开心…”
明程愣在他怀里,如今耳畔的话语完全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