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看着面前那张恼羞成怒却冷漠入骨的容颜,突然哑然一笑,冷冽的墨瞳下忧伤密布,泛滥成灾,可偏偏从他眼里射出的光亮,却满是轻谑,“这种大街上的破烂东西,你还是留给门外的乞丐吃吧。”
明程眉间骤然一紧,下一秒,二话不说便走到桌边,一把拿起那包温热的云片糕,重重地丢了出去,只听一声闷重散碎的声音传来后,明程抬手直直地指着大门口,一字一句,冰冷至极,“出去。”
萧珩冷笑半声后,一言不发地走了房门,疾重的脚步却在一瞬间猝然停下,墨黑的眸光定定地落在那包被摔得粉碎的云片糕旁边,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
“我知道之前你在明家有很多不开心,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新婚之夜,这是他那晚对她讲的第一句话,却也是最后一句。
当他用喜称挑起大红盖头的一刹那,那张脸却是跟今晚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哀伤,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晚她是真真切切地在哭,哭得无声无息却悲痛入髓。
最后他轻笑了一声,便踏出房门,拂袖而去。
回忆,果真伤人。
萧珩收回望向地面上那包东西的目光,清雅容颜不禁失笑出声,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可笑一般。
“谢非下个月便会来京城正式就职,这次虽然没让我们的人执掌兵部,不过好歹也没让慕容魏得逞,也算是卖给了漫雪和靖州一个面子吧。”
“嗯。”萧珩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回道。
“你昨晚又没回府?”
御花园中,萧珏和萧珩并肩而行,身后则是浩浩荡荡的婢女奴才,两人缓步走在园子里的石子路上,见萧珩并不以为意,只是笑道,“我不回府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兄至于这么奇怪吗?”
萧珏沉默了片刻,才道,“当初是你自己要娶她的,若是朕知道你们两现在是这副模样,朕当初绝不会同意。”萧珏叹了口气,思考了会,便道,“若是你和明程实在过不下去,不如”
“皇兄。”萧珩笑着打断他,“皇室规矩,正室不可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幸福重要。”萧珏严肃地说道。
萧珩无奈一笑,“难不成皇兄以为我娶了漫雪,就幸福了?”
“起码你们两相识已久。”
“那我和慧妃娘娘还相识更久了。”
萧珏眼一横,“臭小子!”
萧珩笑,“是皇兄自己说的歪理,还不让我反驳了?”
“罢了罢了。”萧珏朝他摆手,“朕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舍不得明程,算朕乱点鸳鸯,行了你赶紧回府去。”萧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每次见完你,朕就头疼得厉害!”
“切,我才头疼呢!”萧珩烦闷地转身,朝与他相反的方向出宫去。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太后将慧妃叫到寿康宫狠狠训斥了一番了!”
“真的吗?”
“可不是吗?说是承宠已久却未有身孕之类的。”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娘娘可真是为咱们姐妹几个除了一口恶气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就是,天天板着一张脸,像谁欠她银子似的,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那一点了!”
“哪一点?还不是在床上地那股放荡劲儿?!我跟你们说,这女人啊,真不能看表面,有时候面上一个样,私底下又是一个样!”
“这话怎么说。”
“你们还不知道吗?听说慧妃以前在渝州的时候,仗着郡主地位,曾经和渝州的很多有妇之夫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真的假的啊!”
“哎呀!我哥哥有个朋友就在渝州侯府当差,肯定是真的!看她那狐媚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还天天,啊!”
云贵人一声惊叫。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泼湿了华服,“这,这,”
“谁!”云贵人暴怒地大吼,“谁干的!不要命了吗?!”
话音落,从假山上,抛出来一个空的酒**。
众位嫔妃都朝上看去,只见一人身着一袭天青色锦袍,靠着身后碧石,优雅地似在小憩,他的周身充斥着淡淡的酒香和一阵清新的翠木幽香。
“豫,豫王殿下…”云贵人有些紧张,刚才自己那般失仪,怕是被他看见了。
“参见豫王殿下。”
众人皆行礼。
萧珩挑眉侧眼,看了底下的人一眼,继续闭目小憩,“贵人刚才说谁不要命了呢…”
他的声音清澈平静,却带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臣妾失言,请殿下恕罪!”云贵人立马下跪,体贴地回道,“臣妾知道殿下不是故意的~”
“贵人言重。”萧珩唇角一勾,缓缓直起身子,坐了起来,衬着身后妍丽的晨光熹微,那张倾世容颜显得更加清隽气朗,轻飘的话语像是十分随意安然地从皓齿之间,浮现出来。
“可本王,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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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会有二更~
不要养文熬~
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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