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厂子的职工?”曲云山问道。
“是啊,是正式职工。”
“厂子看着还不错,怎么就经营不下去了呢?”
“还不都怪那些当官的,想一出是一出……前两年都还过得去,虽然紧紧巴巴,但是起码工资发得出来。年初,非要搞什么来料加工,就是给外国人做衣服,设备都进了,可是一直也没拿到订单。厂里的那点家底儿变成了一大堆设备,连进原材料的钱都没了,不完才怪呢……”
“你说的设备就是厂房里的那些箱子吧?”
“是,有活干有用,没活干,那就是一推废铁……你们打算把这里买了做什么啊?”
“买不买还不一定,只是先看看。你这是在厂子里值班,还是……”
“是值班,不过不是领导安排的。”
“什么意思?”曲云山笑着问道。
“前两天来过一拨人,当官的也不知是咋想的,开口给人家说了个天价,九百万!把人家吓跑了。这里到底能卖多少钱,跟我们工人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只关心还有没有工作,还有就是拖欠了半年多的工资和医药费。如果还是不顾工人死活,不解决问题,漫天要价,能拖就拖,我们就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所以,工人就派你这个职工代表在厂子里盯梢?”
“嘻嘻,怎么说的那么难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们呢!”
“贾三姑,你又在这里搞什么?!”一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方离原回头,看见一个秃了大半个脑袋的中年男人急冲冲走了过来,一脸的愠色。
“他就是厂长,刘厂长,坏事都是他干的……”贾三姑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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