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听了苗青儿的话,那头虫王慢慢的看向了我,很快,从苗青儿的身上跳了下来。
它振着翅,翅膀薄如蝉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肥胖的金蚕上有一对翅膀。
我蹲在地上眯起眼睛看着,经过新一轮万虫的厮杀,它踩着其他虫子的尸体站了起来,是唯一活下来的虫子。
厮杀的时候,它沐浴着其他虫子的鲜血成长,变得更大了,现在的个头,大概在两个拳头那么大。
而且,它的前半段身子,向上拱着,就像立起来的眼镜蛇似的,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只虫王居然吐着开叉的舌头。
“咯咯,这是金蚕蛇蛊,是金蚕和眼镜蛇的结合体。”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似的,苗青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眼里的喜爱,根本不加以掩饰,仿佛这头虫子,是她最得意的艺术品似的。
我一言不的看着,只见那只肥胖的蛇蚕,虫躯都开始颤抖了,之后我就惊讶的现,地上那些死透的虫子,一开始还会微微的颤动,之后就不会动了,乌黑的眼睛此时变得很暗淡。
不仅是不会动了,是根本变成了一桩木头!
“这只金蚕蛇是我最得意的虫子,它和别的虫子不一样,它很聪明。刚才的事情,已经不会生了。”苗青儿神情怨毒的看着我,仿佛我用爆炸杀死了她这么多蛊虫,已经让她对我恨之入骨了似的。
蛊虫就像草蛊婆的子女,需要悉心照料,投入了大量心血,可是一夕之间却被我弄死了大片,苗青儿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如何能不恨我?
“是吗?”我讥讽的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欣慰和嘲讽。
“你不怕吗?”我脸上的笑容让苗青儿心头狂跳了一下。
“为什么要怕?”我笑着反问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算是同行。”
我笑着抽出一根银针来,说道:“只不过,我的针是用来救人的,而你的蛊虫,是用来杀人的。”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苗青儿一般,她小脸带着愠怒,大声辩驳:“你放屁,我的蛊,也可以救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苗疆圣女是怎么来的。”我一脸讥讽的说道:“每一位圣女老去后都会找一位继承人,而你就是这样一位继承人。”
“之一。”我又加了这样两个字。
“和你一样的,也有许多圣女候选者,你们和这些可怜的蛊虫一样,需要经过竞争,最后一个活下去的人,就是王者。”
“……”
听了我的话,苗青儿脸色难看的要命,一阵铁青,银牙紧咬。
我笑笑,继续说下去。
“考核的环节一共有三回合,第一个回合,所有候选人都要在上一任圣女亲自调制的蛊水里浸泡七天,药水取自蛊虫提炼的虫液,对身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去的。”
“很多人都倒在了第一回合,第二回合相对轻松一些,每一位候选圣女,都有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让这些蛊虫放到一起,谁的蛊虫要是死了,就会被淘汰。”
“但是,第三个回合才是重头戏,那就把剩下的候选圣女一起放逐到西川沼泽,在原始森林中互相进行狩猎,暗杀、合作、阴谋、阳谋、尔虞、我诈,层出无穷,谁要是在西川沼泽中活下来,谁就是下一代圣女。”
我笑着说道
,目光放在苗青儿的身上:“很幸运,你活下来了。可是你存活的背后,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你还能说你是在救人吗?”
苗青儿低着头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我的这番话敢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抬起来略显妩媚的笑了一下:“你说的都对,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你明明是大都市里的人,为什么会对我们苗疆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轻轻一笑,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
她一定不知道,老贼也会用蛊。
“那你就去死吧。”
苗青儿眼眸冰冷无比,吹了一声口哨,然后那头金蚕蛇就对我迅冲来。
它的度很快,就像一道闪电。攻击的样子也像眼镜蛇一样,前身闪电般蠕动,然后击杀猎物。
它跃起的瞬间,将腹部完整暴露在我的面前,让人惊骇的是,金蚕的腹部之上,竟然布满密密麻麻的花纹,花纹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张模糊的狰狞人脸。
我静静的看着,那金蚕狰狞的嘴脸在我的眼里越来越大,它的毒牙流下了碧绿色的液体。
那是毒液。
如果沾上一丝,就会中了剧毒。
咔!
突然,那只金蚕无法再前进一分。
它的身体被一只带着旧手套的大手整个抓住,而后手掌猛力一撕。
刺啦!
金蚕的翅膀被整个撕下来,鲜血淋漓。
“嘤!”
金蚕出了刺耳的惨叫声,张牙舞爪,剧烈挣扎。
而后,我不给那只毒虫任何机会,翻身进了一个车间,插上电,炼油的机床就运转起来。
在我的面前,有一处流水线,流水线通向一个巨大的油锅。
我拔掉了那只金蚕的八只脚,然后随手将它丢在流水线上,看着流水线机器将金蚕送到滚烫的油锅里。
“嘤!”
金蚕的惨叫声越来越尖锐,它想逃离,可是,却不能挪动一分。
终于,流水线缓缓流动,将线上的金蚕全部倒入了油锅里。
“嗤嗤……”
烧焦的声音传来,那头金蚕没入锅里,就像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