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气愤。
苗青儿心里委屈气愤极了。
自她出道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纵横二十年,未尝一败,即便是在苗疆最残酷的圣女考核中,也是以一敌百脱颖而出,踩着其他候选圣女的尸骨上位。
她很聪明,她也很狡猾,因为聪明和狡猾,她变得自负起来——她以为只是区区一个普通的人类,根本不能在她的五毒阵中活下来。
可是她错了。
她败了,而且败的一败涂地。
这个男人,比她更加聪明,也更加狡猾。
仿佛遇到了命中的克星一般,打,打不过,骂,更骂不过。而且,她是女人,我是男人,有些方面女人本来就有着劣势,更别说她连女人都不算——她充其量只是个女孩。
好不容易能利用自己的优势用自己身体上的毒来毒死我,没想到我的手那么长,一下子就拎住了她。
甚至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抓来当做挡箭牌了。
她自己喷出来的毒血,溅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这是一种多么残酷的事情?
虽然她的皮肤不怕毒,但是那么霸道的毒血,还是对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细微的伤疤。
很疼。
就像有一只只蚂蚁蜈蚣在她的脸上攀爬似的。
是的。
她毁容了,破相了。
你们能想象到一个女孩子对脸有多重视吗?她们透支了几年的工资信用卡额度上,购买了昂贵的化妆品,来保养她们为数不多的青春,就为了让脸看起来光鲜亮丽一点。
苗青儿虽然只是一个女孩儿,但是她对脸也是很重视的。
可是,现在却破相了,这让苗青儿伤心万分。
为什么碰到的地方不是脚不是衣服非是脸?
不知道脸很昂贵吗?
虽然苗青儿的特殊皮肤吸收了大部分的毒性,可是依旧有一小部分的毒性侵入了脸部,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疤痕。
即便是一点点,在苗青儿白皙的脸上也显得十分引人注目,就像白色的粥里多了一颗黑乎乎的老鼠屎……
在心中的委屈达到一个临界点后,苗青儿终于哭了。
什么?圣女怎么能哭?
圣女为什么不能哭!
圣女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啊!
我让你破相了看你哭不哭!
脸破了,苗青儿一下子没了底气,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脸丑,说话都硬气——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我。
“李昊,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王八蛋下流胚你出门就被车撞死喝水呛死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你赔我的美貌——”
苗青儿在地上打滚来打滚去,哪里有半点圣女的样子,整个儿一打赌打输了就耍无赖的小孩子。
她声音凄厉万分,带着十分浓郁的委屈,歇斯底里肆无忌惮的骂着,好像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部泄出来似的。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意见?”看着满地打滚的苗青儿,我想了想问了一句。
“不仅有意见,我还想把你的脸弄破,还要在你的身上戳好几个血窟窿,然后养着蛊虫——”苗青儿一边哭一边对我说。
“看来你不仅对我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我遗憾的说道。
突然,我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给我闭嘴!”
“……”
苗青儿闭嘴了,坐在地上仰起挂满泪痕的小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我的话闭嘴,只觉得现在的我比刚才可怕了许多,于是她情不自禁的闭嘴了。
“和你的所作所为相比,对你的这点惩罚又算的了什么呢?”我一脸讥讽的看着她,冷笑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替沈鸿儒做事,拿西域毒花企图毒死我们,幸好我现的早,否则就被你得逞了。现在又潜入军营里冒充成杨乐的样子偷袭我——就允许你来杀我,不允许我来杀你?”
“你拿钱替沈鸿儒杀人是天经地义,我杀你就是qín_shòu不如?这是谁定的规矩?”我盯着苗青儿,眼眸里戾气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声音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带着一种森然杀气:“再说了,你会破相毁容,这也是你自作自受,你以为就你会出其不意用毒血毒死我吗?我不管你为什么帮沈鸿儒做事,但是既然来杀我了,那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你不是第一个过来暗杀我的刺客,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一番话说的苗青儿一愣一愣的,但是愣了半晌,苗青儿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笑的很疯狂,和刚才的哭声一样疯狂。
尖锐、刺耳、仇恨、并且——冷若寒霜。
“李昊,我以我苗疆圣女的名声誓,今后,你我只能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那还是你亡吧。”我撇撇嘴,讥讽的笑道:“今天打不过,搞的以后就能打得过我似的——你怕是活在梦里。”
说真的,我一直很怜悯一类人——那种实力不如别人被人打败后嚷嚷着几年后再来找你报仇的人,现在打不过搞的以后打得过似的。
时间在走,每个人都在进步,没有谁是一尘不变的。
“你——”
苗青儿两眼一黑,有种背过气的感觉。
被气的。
我的一张嘴,真是太毒了。
我缓缓朝苗青儿走去:“我这个人做事情不喜欢留尾巴,斩草,就要除根。”
“你想干嘛?”看见我朝她走来,苗青儿眼神阴沉的盯着我。
“你说呢?”我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