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师父和兄长,亚索悲痛欲绝地在山中流浪,如同一柄无鞘之剑,苦饮着战争与失落的痛苦。
在冬山的雪原上,他遇到了塔莉垭,一位从诺克萨斯军中逃跑的恕瑞玛土石法师。
出乎意料的是,她成了自己的学徒,而更让亚索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也能够身为人师。
他将元素魔法之道传授给她,风雕石磋,亚索终于领悟了素马长老的教诲。
恕瑞玛天神皇帝崛起的传闻改变了他们的世界。
亚索和塔莉垭分道扬镳,但他将那颗珍藏的枫树种子赠给了她,种子所承载的训诫他已彻底领悟。
塔莉垭启程返回沙漠故土,亚索也动身前往他的故乡村落,决心改正自己的错误。
亚索罕见地接上了酒桶的话,说道:“我一直在寻找。”
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哥哥问我:“风在躲,还是在追?”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选择了逃跑,因为死亡在我身后追赶。前来追猎的人曾称我为朋友。现在,他们拔刀相向,唤我为凶手。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找到我。先是艾欧尼亚出名的巨力剑客。我们年轻的时候,我曾看见他将一颗大树一分为二。
但他斩不断风。
第二个是以度和优雅见长的战士。她身手敏捷、狡黠多变,能在树林中与狡狐斗快。
但她快不过风。
第三个是一位充满关爱的人。他教会孩童时期高傲的我何为忍耐。
他是我的向导。我的挚友。
我的哥哥。
我还能坚持多久?即使是最强劲的风最终也会逝去。
但直到那一刻到来之前,我绝不会逃。我将追寻真相。让疾风指引我的剑刃,将我引向真正的杀人凶手——让我手上的血债得以清偿。
“但我的哥哥却不赞同我。。。”亚索的眼睛落寞了几分。
若无人御之,刀剑何为?教会剑客如何杀人很简单。
真正的挑战是不杀的教诲。
弟弟初学剑术的时候,我看到他第一次摸起剑就能让手中的兵器生龙活虎。
有人曾在正堂里听到窃窃私语,将他与老一辈剑术大师相提并论。
但随着亚索一天天长大,技艺一天天精湛,他的自我也在膨胀。
他心浮气躁、夸夸其谈,毫不顾忌大师们的训诫,根本不懂何为耐性。
我担心弟弟误入歧途,但我并不打算警告他,而是希望唤起他的荣誉感。
我给了他一枚枫树种子,这是道场里关于谦卑的至高训诫……是亚索似乎遗忘了的东西。
种子只是种子,但只要经过时间的孕育,其内部蕴藏的美就会为人所知。
亚索收下了我的礼物,第二天他就叩拜素马长老为师。
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学会忍耐和武德,从而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
而我错了。
今天,显而易见,亚索杀害了他誓要保护的人。
他背叛了国家、朋友,也背叛了自己。
若不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堕入这条黑暗之路。
但我的职责不是质疑。
我必须承担自己的使命。
明天天一亮,我就要出捉拿一柄无鞘之剑:我的弟弟,亚索。
何枝可依?(1)
你的力量天生就是用于毁灭的,你却不想好好利用一下也行,你就抱着它沉进水底去吧。”
这是塔莉垭最后听到的声音,随后她就被诺克萨斯的军官推进了咸苦的海水中,这些词句如鬼魂一般缠绕着她。
万幸的是,水流把她推到了岸边。
四天过去了,她仍然在逃亡的路上。
她跑了好久,直到艾欧尼亚的农夫和诺克萨斯的士兵筋骨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杳然,她才放慢了脚步。
她沿着蜿蜒的半山路跋涉,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她撇下的成堆尸体。
雪下了两天,又或者是三天她已经不记得了。
今天早晨,她经过了一座废弃的祠堂,峡谷里没来由地涌起了一阵凄寒的风。
这阵风越猛烈,最后直上天际,吹开重云,现出了清澈的蓝天。纯净欲滴的蔚蓝色,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又跌进了水里。塔莉垭的心里泛起了非常熟悉的感觉。
她清楚地记得幼年时,金色的沙海在碧空之下绵延起伏。
但这里不是恕瑞玛,这里的风也冷酷地拒绝着每一个外来者。
塔莉垭抱紧自己,尽力回想着家乡的热土。
她的外套虽然可以隔绝飘雪,但却挡不住寒冷。孤独像一条无形的蛇,盘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钻进她的骨头里。
亲人远在天边——这个念头让她双腿软,不禁跪倒在了地上。
她把双手深深地塞进口袋里,抖抖索索地翻弄着几块残旧的小石子,妄图取暖。
“好饿呀。除了饿还是饿。”塔莉垭自言自语起来。“织母啊,一只兔子,一只小鸟,哪怕是只耗子我也会吃的。”
就像是回应她的祈求一般,几步之外的一团积雪下出了嘎吱嘎吱的轻响。
一捧灰毛从地洞里探出头来,比她的两个拳头加起来稍小一点。
“谢谢。”她冷得牙齿打架,只能轻声呢喃着。“谢谢。谢谢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光滑的石子,悄悄塞进了投石索的皮兜里,而小动物一直好奇地看着她。
虽然她不太习惯跪着扔石头,但既然这是织母送来的礼物,她没有理由浪费。
她荡起投石索,卵石兜在皮绳之间,慢慢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