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欧娜用盾牌撞向旁边另一个人的脸,碾碎了他的头骨。uu
拉霍拉克小队的阵线突然变形弯曲,是戴龙盔的人又劈下了他的巨剑,这一击砍向了蕾欧娜身边的武士,他的盾牌碎成两半,身躯从肩颈被斩到盆骨。
蕾欧娜没有给戴龙盔的人留下机会出第三刀。
她将自己金色的长剑向他刺了过去,刻着符文的剑身在空气中生成了相同形状的火焰残影。
白炽的烈火吞噬了戴龙盔的人,他身上的皮毛衣物和体毛立刻燃烧起来,他的盔甲像烙铁一样印在了他的肉里。
骇人的痛苦让他发出惨叫,蕾欧娜感觉到体内的宇宙力量正陶醉于这个人的剧痛。
他蹒跚着后退,不知为何居然尚未咽气。
他手下的进攻开始变得迟疑,这时他已经跪倒在地,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杀进去”蕾欧娜喊道,随后拉霍拉克武士们一齐向前猛冲。
强壮的手臂无情地挥舞着长枪。突刺、旋扭、拔出,犹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
强盗们抱头鼠窜,躲避着拉霍拉克武士手中沾满鲜血的长枪,他们已经被首领的消亡吓破了胆,现在只想着如何逃命。
这些强盗为何而来、如何攀上巨峰,没人知道。他们显然不是为了瞻仰巨峰本尊,也没有尝试攀上峰顶。
他们是战士,不是朝圣者,如果留下活口,他们只会重新集结,继续杀戮。
蕾欧娜不会允许他们的杀戮,于是将自己的长剑刺入大地。
她进入自己的潜意识深处,唤起巨峰彼端世界的宏大力量。
太阳从巨神峰的巅峰升起,蕾欧娜向着烈阳伸出一只手。
她单膝跪地,将拳头砸向地面。
太阳之火从天而降。
艾翁
半人半树的艾翁荆足常在符文之地的丛林中游荡,所经之处无不生机盎然。
他知晓自然界的种种秘密,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游鱼虫孑,都与他交谊深厚。
在逍遥四野的途中,艾翁会向路遇的人传授奇特的智慧,或是培植丰茂的丛林。
时不时地,他也会向口风不严的蝴蝶托付自己所知的秘密。
早在弗雷尔卓德的久远年代,艾翁还是一个心志如铁的勇猛战士,甚至还顶着“无情者艾翁”这样的诨号。
但是,随着冰裔们的崛起,无奈的艾翁和他的同胞在他们眼中只是妄想挑战他们的无助凡人。
为了推翻术士们的统治,艾翁和他的亲信们谋划了一个计策。
他带着身经百战的部下,从霜卫的冰冻港出航,前往传说中一切魔法的源头之地。
如果艾翁能够掌握那样的能力,颠覆冰裔指日可待。
当舰队越过了地平线的弧顶,便消失在了记忆的边缘,落进了族人们的神话。
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弗雷尔卓德当地的历史中也再无半点他们的事迹,宛如雪中的小路一般渐渐隐没。
大海根本不把他们崇高的使命放在眼里,肆意玩弄他们的舰船。
如同血盆大口一般的恶浪劈头打来,拍散了战士们最后的一点决心。
艾翁的剑沾满了众多哗变士兵的鲜血,终于陪伴着他的舰队登上了艾欧尼亚的海岸,然后又是一场对当地居民的无情屠戮。
艾欧尼亚人投降了,他们领着弗雷尔卓德人来到了一处名为奥米卡亚兰,意思是“世界之心”的圣林。
艾翁的很多手下都认为这是一份献给征服者的礼物,一个臣服的证明。
但就在那片古怪的碧绿园林中,他们遇到了最猛烈的还击。
一种神秘的新敌人出现了半人半兽,奇美拉似的身体,无情地捕杀着本就人数不多的准征服者们。
尽管死伤惨重,不屈不挠的艾翁还是带着残部找到了艾欧尼亚人的圣物帝柳。
那是一株壮丽的巨树,柔顺的枝叶如同薄纱一般垂挂下来,轻闪着金绿色的光芒。
艾翁的手下在怪兽的进攻中几乎全军覆没,而他却望着那株圣树沉思起来。
为了瓦解敌人的意志,艾翁攥紧了手里的战斧,鼓起以一当十的巨力,砍在了树干上。
然而,他没有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冲击。什么也没有。
帝柳重重地倒下,所有的生命力一泄而空,但他的眼前只剩下夺目的光。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诡异了。他的双手分别融进了战斧的握柄和帝柳的枝干,四肢伸长,皮肤表面虬结起来,变得粗糙干硬。
他无助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随之变化。
不多时,他的身材就变成了三米多高,一双眼睛俯视着已经死去的同伴。
他感觉不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但他的意识却非常清醒。
他听到身体深处传来一个声音。“看。”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成堆的尸体开始消融,原地生出了大片斑斓的蘑菇丛,还间鸣。
血肉成了食腐的鸟群和类狼的美餐,骨头化作土地的肥料,死者生前吃下的果核发芽生长,结出了新的果实。
山峦缓缓涨落,仿佛是在深沉地吐息。新叶复萌,新花怒放,死去的人反哺了无数生命,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汹涌地爆发。
艾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盛景。生命,千万种形式的生命,紧紧相依,互不分离。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为自己的无情感到无可平复的惭愧和悲痛。
他哭了,露珠般的泪水溅落在他新生的树躯和枝叶上。我是变